小吴见王浩忍了三天不催自己,现在终于忍不住了。小吴知道王浩急着接手上海组业务,可小吴心里说实话是非常不乐意的。一来这是他辛苦打开的市场,二来他又的确害怕让王浩去接手,因为他打开的几家用户,只是用了一两次广西纸后,便不在购进广西纸,同时几乎每个用户都有欠款,大多将变成死帐。这些销售成绩,早让大老板觉察到了,这才使得大老板痛下决心,让小吴回车间,让王浩来接手上海组。事实上,小吴如今只有湖北施恩这家公司在上海的销售量了,小吴自己都觉得在上海呆不牢了。现在不愿让王浩接手,只是荣誉和面子问题。但是,小吴也知道,如果王浩就这样真的回浙江,向大老板汇报,吃不了兜着走的肯定是自己。罢了,还是明天就带王浩去走一趟吧。
第四天一早,小吴就带着王浩到汽车站乘班车去昆山。
昆山这家用户,其实不是纸箱厂,它是一家造纸机械厂。因为该厂卖了一整条造纸生产线给广西洛清江造纸厂,而货款只付了一小部分。该机械厂也效仿一些厂家,从广西纸厂用成品纸抵货款,运到昆山卖给纸箱厂。因此,小吴带王浩到昆山,只是让王浩知道这家单位而己,没有销售操作意义。
离开昆山,小吴又带王浩去无锡,在无锡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两人乘坐城乡中巴车来到距离市区二十多里的杨林镇纸箱厂。这是一家乡镇企业,或许是小吴之前与该厂供应科的人因为欠款问题吵架了,小吴和王浩在供应科坐了半天也没人来接待。后来经王浩提醒,小吴去找厂长,方才指示供应科一位姓吴的老科长来洽谈。
这家厂只进过广西纸一个火车皮,十几万货款,大半年后,如今还欠四万八千多元。小吴每个月都来催讨两次,最后一次付款应该在五个月以前。因此,该厂几个月来都不肯付这笔欠款,其中原因,王浩也不清楚。
老吴科长明确承认还有四万八千多元欠款,但不愿意写对帐单,也不付款。
小吴和王浩只好告辞吴科长,回到无锡。
接下来,小吴又带王浩到了常熟,杨州和南京三家厂,其中杨州那家纸箱厂因为质量问题,正在给广西纸厂办理退货,以后不再来往。常熟那家纸箱厂,进了一车皮挂面纸后,付清货款,没有继续要货的意愿。而南京市这家公司,从广西纸厂用零担火车发来两万元的白卡纸,做印刷纸用。区区两万元,两次只付了一万一千元,还欠九千元。
王浩一看这家印刷公司,就觉得没有来往的必要性,跟这种公司做买卖,亏到哪都不知道。
不过,王浩表面上不出声,让小吴向该公司老板讨剩余的九千元欠款。没想到,该公司没那么多钱支付,承诺下次一定付清。
王浩当时心里讲不出的苦,跑到南京追讨这九千元货款,亏死了!不过,该公司老板毕竟是南京市城里人,待客倒是挺和气的。他一直对小吴和王浩表示抱歉,中午还一定要请吃午饭。并开车带小吴和王浩来到一小区专卖福寿螺火锅的大排
档,王浩第一次品尝了又鲜又嫩的福寿螺。
小吴带王浩跑了三天,去了五家用户,应该说没有一家用户能给接手的王浩可以继续保持下去的,反而有两家欠款单位,以后得要王浩付出精力和费用去追讨。
王浩面对己成功打开将近一年的上海市场,绝对没有想到小吴竟然没有给他留下一家可以继续业务来往下去的好用户,面对一个烂摊子的上海组,他真的无语了!
从南京乘火车回上海,王浩终于憋不住了,他用质疑的语气问小吴:“小吴,你这大半年辛苦打下来的上海市场,就这五家?没有一家我能接手的,反而还有两家欠款单位要我去帮追讨,我估计无锡那家还会变成死帐。这上海组你跟本就没一家用户留给我,完全就是一个烂摊子,名义上我捡了便宜,实则是我来帮你擦屁股啊!”
小吴本来心情就不好,听王浩这么不留情面地揭开他心底的创伤,他也直冲冲地回了一句:“你不是厂里最好的销售员吗?你认为上海组是个烂摊子,你可以打电话给大老板不接手啊!”
王浩说:“你以为我真的想接你的上海组?我跟你一样,都是被迫的。你是不想离开上海,而我却想回车队修车。不过,像上海组目前这种情况,相信你也呆不下去。而我却宁愿另外去开辟新市场,也不想接上海组。”
小吴不高兴地说:“接不接手那是你的事,反正我明后天就回厂。”
王浩心里的确不想接手一文不值的上海组,他独自跑到火车两节车箱连接处吸烟地方,点燃一支烟,然后从屁股口装掏出爱立信手机,就给广西厂里大老板打电话。电话通了,王浩马上向大老板汇一报:“大老板,我是王浩,我己经在上海与小吴办理移交。”
大老板马上说:“很好,移交好了以后,叫小吴马上回厂,你也尽快去把上海市场打开局里。”
王浩听大老板这样说后,他就说:“大老板,小吴的上海组一共只有五家用户,而且没有一家用户会继续用我们厂的纸。这还不说,另外还有两家欠款用户,我以后还得去帮他追讨。名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