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修图拉着尤菲来到消防通道,这里鲜少有人经过,他与尤菲面对面站着,也不松开她的手。
尤菲挣了挣:“你要跟我说什么?”
柏修图忽然把她抱在怀中!
尤菲不敢太大力,生怕弄断了他的手臂,只能后退着躲,可柏修图却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一般抱的很紧,还顺势把她按在墙壁上,低头就吻。
“柏修图!”尤菲气极,没想到柏修图一见面就要这样,她推开了柏修图,往旁边躲了几步,“你要说的就是这些吗?”
柏修图眼下带着深深的乌青,看起来十分憔悴,在光线不太好的消防通道里,看起来更是仿佛厉鬼。他直直的看着尤菲,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你和他,做过了?”
尤菲霎时红了眼圈,低头紧握着自己的手。
“他强迫你。”
“不,”尤菲听到自己深吸一口气,“我是自愿的。”
“你是最不会说谎的。”柏修图被砸得不清,又被尤菲狠狠推开伤了心,他脑袋一歪倚在墙壁上,声音也变得柔和很多,“以后记得看着别人的眼睛说。”
“……”
很多美好的画面随着他的柔和声调在尤菲脑海里浮现出来。
柏修图是班里唯一一个大声对她说早上好的人,也是唯一一个对她照顾有加的人,搭理一个被同学孤立的人需要很大的勇气,柏修图却那么自然的做了,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她很感激柏修图对她的维护,可感情这种事真的勉强不来。
特别是她答应过跟柏修图交往后,他的占有欲强到让她忍不住想要逃离。
如果一切还是季伦来到学校之前的样子该有多好,爸爸妈妈不会死,司南叔叔和顾姐姐也不会死,阿雪不会没有家,柏修图更是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走之后,我一直很担心你……”柏修图说着声音渐小,两腿一软,慢慢坐了下来,“血宿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在他身边过得好吗?能习惯面对黑夜吗?若是被他欺负的话,该找谁给你撑腰呢……”
“他对我很好……”
柏修图看了她一眼,苦笑一声:“你倒是看着我的眼睛说啊。”
尤菲咬咬嘴唇,没有抬头。
柏修图自嘲的摇摇头。
就算她说实话又能怎样?就能改变什么了吗?
“现在来杏里家,他让你白天出门吗?”
“嗯……”只不过今天出门还没有告诉他。
“你和堂哥订下了血契。”
尤菲蓦地抬头,紧张的有些结巴:“对……对不起……”
“我看到了他身上的符文,堂哥没办法才跟我说的,真想不到那血宿竟是这般恶毒,非要把你的手也染上血。”柏修图喘了口气。
尤菲也是不同意血契的,所以这时候听柏修图这么说,纵使觉得哪里不对,她也只是抿抿唇:“不要这么说……”
“在你面前就已经这么阴险,更别提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柏修图情绪很激动,他又喘了口气说道,“你可知道,季伦现在在哪里?”
听到这个名字,尤菲不由的看向戴过婚戒的手指,然后摇头:“他怎样,在哪里,都跟我没有关系了……”
“他快死了。”
尤菲的心一下子乱了。
心里有一个小人说:那人不过是个无情的家伙,既然已经跟他恩断义绝,就不要再理会他的死活了。另一个小人出来,一下子把说这些话的小人给打死了。
柏修图带着她来到了柏氏名下的一家酒店,尤菲在特级套房里见到了季伦。
距离上次在尤家见面不过隔了短短两天,季伦已经不是那日送她出门的样子了,他憔悴不堪,整个人深陷在紫色的被子里,更是衬的肤白胜雪。床边停着吊瓶架,一袋血吊在上面,沿着软管蜿蜒而下,流进季伦的手腕里。
尤菲满眼的不可置信:“怎么变成这样?两天前他还好好的……”
“是神启做的好事。”柏修图撇开脸,“他给季伦施下厌血咒,艾伯特都解不开,只能这样暂时吊着他的命。”
“厌血咒……”尤菲突然想起杏里也说喝不了血,难道真是神启?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季伦嗅到尤菲的血气,缓缓睁开眼见到尤菲就站在一旁,他不悦的别来脸:“你来做什么……”
声音已经不似之前的优雅清越,变得枯涸干涩了。
他不想尤菲见到自己这幅病殃殃的样子。
尤菲上前,拿左手拇指的指甲抵在右手腕上,还没用力就被季伦推开:“我不想见到你!走!”
“说不定灵杖可以救你。”
灵杖至今还在尤菲体内,她只知道自己的血有某种治愈功能,其他的用法她也不清楚。
季伦不肯:“柏修图,快把她弄走,看见她我就脑壳疼。”
柏修图站着不动。
他知道目前最大的情敌不是季伦,而是那个只手遮天的血宿神启。
尤菲被季伦推开,后退两步,委屈的看着他:“你讨厌我就算了,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
季伦冷笑:“你不要自视过高,厌血咒不是你的血能舒缓的,还是赶紧走,不要给我添麻烦。”
尤菲听到这话却是一怔:“真是神启做的吗?”
“你尽管跟他双宿双飞,我没意见。”季伦说是不在意,可见到尤菲,他还是忍不住生气。
上次在尤家,他端足了架势,不在尤菲面前落一点下风,可尤菲竟与血宿那么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