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少戈走后不久,营帐里便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清鸢闻声立即掀帘而入,只见灯火摇曳,冷星岚正伏在床案旁,呕出一滩混杂着血液的酒水来。
“你不能喝酒,怎么还喝了这么多?”
清鸢轻拍着冷星岚的后背,因为他用花魂剑时寒女之气会流入体内,与体内至阳至刚的龙血互相排斥。以致他每每用剑后,体内便会形成一寒一热两股气流,激撞对抗,煎熬无比。他再要一喝酒这种灼肠烈物,便等于火上浇油,全身痛苦不堪。
“难得遇上能说话的人,我怕今夜不喝,日后就没机会了。”冷星岚说着,神志不清地抚了抚头发。
“你身上很烫,我喊人给你再打一桶凉水进来。”清鸢说着要走,冷星岚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别走,我要你……”他的声线含糊不清,却带着一丝别样的温柔。
清鸢浑身一震,回头怔然望着他,深紫色的瞳仁隐隐颤动着。一股暖流好似顺着他的手,流进了她寒冷的心底,心跳悸动着越来越快。
冷星岚醉眼迷离,手臂一带便将她拉入了怀中,泛着酒香的唇倏然压了上来。他喜欢她身上冰冷的味道,甚至可以说是本能的趋向她的寒冷,那样可以缓解他体内沸腾的龙血。
清鸢没有反抗,任他湿润而柔软的唇瓣缓缓下滑,贴在白皙的脖子处啃弄舔咬着,一股酥麻难耐的感觉令她发出羞耻的声音。
“你真漂亮……”他抚摸着她的侧脸,贴在她耳边梦呓般低语。这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实在难得,因为他几乎从来不会正面夸奖任何人,无论说什么话他都习惯了嘲讽,但这一次却是酒后吐真言。
清鸢受宠若惊,以至于他伸手剥开她的衣衫时,她都忘记了拒绝。女子莹白的身体如花苞般展现在眼前,他的眼神时而明亮时而恍惚,兴奋伴着深情,她的脸颊时而红润时而泛白,羞怯伴着战栗。
“我要把你吃了,谁叫你这么诱人犯罪……”他将她欺在身下攻城略地,炽热的手抚摸过她莹白滑嫩的肌肤,渐渐游移至身下那神秘的三角地带……
营帐内烛火摇曳,衣带遍地零落。两人在榻上缱绻缠绵,他一次又一次入侵着她,神色温柔动作却疯狂,强健的躯体上不断滚落晶莹的汗珠。她的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臂膀,一开始只觉得下身像撕裂一般疼痛,但到后来却隐隐有种莫名的快感。
他的炽热将她脑袋里搅得一团糟,她感觉自己像在大雨中狂奔,那些雨露落在地面积聚成河,小小的叶子在那河床上游动着,承载着生命渐渐靠向彼岸。
她的心从未像今夜这般跳动过,也只有今夜她才感觉自己像个活人,一个活着的女人。作为西界风魔一族,她天生就是个冷艳绝情的杀手,从未对任何人产生过多余的感情。哪怕是她跟了十年的主人映寒,她也仅仅抱有一个随从该有的忠诚。
可是为什么这一夜,听他在枕边口齿不清地喊着“澈儿”时,她的心好似被万箭穿过,鲜血肆意横流?
……
营帐外天色转亮,清鸢疲惫地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她只觉得浑身酸痛无力,尤其是腰部疼得像要断掉似的。
冷星岚正在身旁沉睡,他裸.露的躯体上有着强健的弧线,肌肤上那些妖异花纹使得他看起来更加魅惑。忽然之间,他唇角扬起一个极浅的弧度,带着淡淡的幸福的意味。
“我不是你的澈儿。”清鸢眉头一皱,突然想狠狠扇他一耳光,但手扬到一半又缓缓收了回来。
她明明把宝贵的第一次给了他,他却误把她当成了另一个女人,叫她如何不气?可她昨夜明明可以拒绝他,却还是跟他做了这么羞耻的事,她只怪自己作贱。于是她起身穿好衣服,逃似的离开了营帐。
清鸢一路狂冲到一条小河边,用凉水浇脸想让自己清醒一下,然而没能冷静下来,反倒不断想起跟他相处的那些事来。
两个多月前,花桀暗中把冷星岚送到总督府疗养,不巧跟映寒撞了个正着。那时映寒惊奇地发现,冷星岚体内除了风灵外,竟还沉睡着另一种飞灵。于是映寒便带着清鸢来照顾他,当时他的伤情极是严重,一直昏睡了七八天才醒过来。
朦胧的光线射进房间内,冷星岚挣扎着睁开了眼睛,只见一个银袍男子正坐在床头,逆光看不清对方的脸,只看见他头顶有一对蜷曲的银色犄角。
“你是……龙少戈?”冷星岚诧异道,但他更诧异的是自己怎么还活着,他不是把自己的心挖了吗,难道不该在阴曹地府吗?
“我叫映寒。”银袍男子容颜俊美,唇角挂着完美的微笑,然而眼神却无比淡漠。
冷星岚这才意识到自己看错了,眼前人确实跟龙少戈长得有几分相似,但他们给人的感觉却截然不同。龙少戈笑起来的时候总是暖暖的,眼神明媚如春,而这个映寒给他的第一印象是,一个戴着微笑面具的假君子。
映寒简单介绍了一下自己,起先说些疗养类的轻松话题,后来便渐渐提起他们现在所处的局势,以及如何去把握时势,干一番宏图霸业之类。
冷星岚是个有主见的人,他并不打算发动战争,也很清楚对方想借他上位,所以映寒说的话他左耳进右耳出。但映寒却极有耐心和毅力,每天都带着清鸢来探望他,天天都要跟他谈天下论局势。
“瞧你讲话就像念经似的,我这才刚醒又犯困了,建议你还是晚上再来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