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纯对此自然是感激不尽,当下便将身上的玉佩交给了阿牛,嘱咐他直接去找郭圣通相助。阿牛虽是一农民,但也知道此时事关重大,也不敢耽搁,得了玉佩就赶忙进城去,生怕晚了就会误了耿纯的大事。
不过好在城里因为熊飞已死,所有大事都有郭况暂时接手。阿牛这次的进城之旅,方才没出什么乱子。有郭况在前面保驾护航,耿纯进城倒也容易的多灵,一见到耿纯,郭圣通自是免不了一阵激动,“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天知道她这些日子心里有多苦,明明是两个人出来,这到头来耿纯竟是落得个下落不明,这让她良心怎么能够安稳?
莫说是郭圣通就连郭况如今都不免有些眼眶微红,“回来就好,这几日可把我担心死了,究竟是谁这么大胆子?”
耿纯说到底也是刘杨的本家外甥,那群人竟敢对耿纯下这般狠手,这刘杨的心莫不是当真比冰还冷?
一开始耿纯倒也曾怀疑过刘杨,只是多年的舅甥情分,让他如今倒也说不出什么来,更何况他也的确不相信这是刘杨的手笔,只好勉强笑了笑说道:“只怕是这儿人的心都被炭给熏黑了!你们是不知道,这小小一个幽州,竟然还藏了个私矿。”
“私矿?”郭圣通心中对刘杨的怀疑倒是立马就减去了几分,“舅舅再怎么样也不必要弄个私矿出来吧?”只要刘杨愿意,这些大多是可以走明面的,毕竟他这个真定王可不是虚的。
耿纯对郭圣通的说法,倒也颇为赞同,“只怕是这幽州的人在这里呆久了,有了别的心思。”如今天下大乱,谁都不知道接下来的皇帝究竟是谁。更何况这幽州可谓是天高皇帝远,底下人有别的心思,倒也不是不可能。
“这样一来,他们之前的举动倒也可以理解了。”郭圣通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既然这样,那咱们就不得不抓紧准备起来了,这些人既然已经有了二心,就断不会任由我们拿下。哥哥,这城中的防卫准备的如何了?”
一说起防卫,郭况倒是轻松的很,“这里四处要塞,防守驻军有五千人,足够了。只是这私矿的头究竟是谁?还有不过是区区一个私矿,值得他们冒那么大的风险去杀了熊飞吗?”熊飞怎么着也是个刺史,暗杀朝廷官吏,往重了说满门抄斩也不为过。这帮人要么就是心大,要么就是胆大,郭况现在倒是迫切的希望那些人是心大了。
“要想知道还不难,把孙良抓来问问就知道了。”耿纯一脸愤恨道,“原先我还以为他不过是个贪心的商人,没想到他心竟然那么大,真是阴沟里翻船!”耿纯自诩阅人无数,没想到竟然在这幽州栽了这么打一个跟头,这让他怎么不气愤?
郭圣通见耿纯怒气冲天,赶忙劝道:“孙良本就是舅舅一手调教出来的,再加上他在幽州经营多年,你一时不查也是正常的,何苦动气。更何况哥哥说的倒也不无道理,这里头我也觉得有些不对劲,总觉得这些人对我们是不是太过了解了?”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自打进了这幽州城,郭圣通一行人可一直在吃亏,无论是一开始的下毒事件,还是后来的耿纯重伤,熊飞被杀。这些后面的人倒像是已经把他们都给读透了,不然焉能让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吃亏?
只可惜郭圣通是无法亲耳听到孙良认罪的诉状了,因为刘杨已经派人快马加鞭送来书信,要郭圣通一行人务必立刻将手中之事搁下,赶回王府。随即又送来了封单独给郭况的密信,郭况粗粗看过,心中顿觉惶恐,“快,快收拾东西,迟了只怕就要走不了了。”
郭圣通从未见过郭况这般着急,赶忙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这里的事就不管了?”
“咱们管不了了,耿纯你先护送小妹回王府,我还有些要事处理,急的要快,迟则生变!”要说信任,郭况现在唯一能够相信的,只怕也只有耿纯了。
耿纯虽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单看郭况这般着急,就知道只怕不是什么好事,也顾不得自己浑身是伤,赶忙嘱咐人预备车马,一个时辰之后立马出发。
在送走郭圣通和耿纯后,郭况赶忙找来了幽州的守城军官,仔细嘱咐了一番,又在幽州城中布好眼线后,方才快马加鞭赶上了郭圣通一行人,“哥哥,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连我和表哥都要瞒?”
面对郭圣通的询问,郭况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小妹真是对不住,这事实在是太急了,我才没敢和你说,怕你动了胎气。”如今郭圣通腹中胎儿已有四月,若是出了什么差错,郭况就算有十个脑袋只怕也不够砍得。所以也只敢等事情都处理好之后,再行通知,“刘玄动手了,他派了苗曾前来接手幽州的守卫,咱们若是不赶紧走,只怕就要被他当成乱党给处置了。”刘玄前脚才杀了刘秀的大哥,谁知道他会不会后脚杀了刘秀的新媳妇。无论出于哪方面的考量,郭圣通都不适合继续呆在幽州。
只是前脚才查到私矿,后脚就有人要来接手幽州,硬生生的把郭圣通从幽州逼了出去。若说是巧合,那也未免太巧了,郭圣通心里不免又细细思量了起来。不过她的思路很快就被打断了,因为她紧接着不仅要应对自己那个阴阳怪气的舅舅,还要和公用黄瓜——刘秀继续演戏,最可怕的是她还得和阴丽华亲亲热热的当“好姐妹”。
郭圣通恨不得现在就一个抽风昏死过去算了,毕竟死了也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