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兄请说。”
金大海便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对那人说了。
云子熏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顿时火冒三丈,原来姓金的盗贼想让这当官的帮他害乐灵,他挽了袖子就想冲进去了结了这两人,突然想起他根本就没有立场管这事,要说治病救人他可能管得上一二,这兵与贼相斗,与他一根鸡毛的关系也没有!
他歇了火气,思前想后,饭也没吃,走了。
回到名医药馆,他往陆九面前一坐,脸色不好。
“咋了?”陆九正教药馆新来的学徒抓药,见到徒弟一脸猪肝色,忙问。
云子熏招起眼皮看了陆九一眼:“陆老头,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颇为严肃。
陆九吓了一跳,云子熏不会是病入膏肓,要交待遗言吧?打他捡回云子熏那天起,就没见云子熏这般严肃的神色,如果不是云子熏要死了,绝不会作这副样子来与他说话!
他抓起他的手按上脉络。
“干嘛?”云子熏看着陆九,莫名其妙。
陆九道:“你得了什么病?老实告诉我,以我和老农的医术能救活你,如果我们不行还有西鹤国的太子妃,再不济,为师也学老农走一遭断肠崖!”
“你才有病!”云子熏抽出手,白了陆九一眼。
“去断肠崖干嘛?谁要死了?”农百草上了茅坑回来,端着杯茶在喝,听到陆九的话立即过来八卦。
陆九一指:“这混小子!”
“噗——”农百草一口茶水喷了云子熏一脸。
云子熏一双眼瞪大。
农百草抹了把嘴,诧异:“现在是什么风气,为什么老的老不死,小的却短命?先前是橙丫头,现在又是云小子,难不成天妒英才?”
陆九摇头一叹,想到什么道:“橙公主是英才,他是蠢材,老天莫不是眼瞎?”竟然会收他?
“你们够了!”云子熏抹去脸上的茶水,站起身气呼呼跑了,两个老疯子!
陆农二老相视一眼,农百草道:“老九,你赶紧去看看,你这徒弟病得不轻!”
竟然没有发飙,而是像受气小媳妇一样跑了,这不是毒舌云子熏的作风。
“没错,我得去看看,我就这么一个徒弟了,虽然混账了点,但好歹百年归寿后有人抱灵位呀!若死了,我不是无人送终?老天不会这样对我吧?”陆九一边走一边悲叹。
农百草叹息一声,继续喝茶。
云子熏回了房间,心里乱糟糟的,像是抹平的一片沙地被一群麻雀给踩乱了,哪哪都不舒服。
“混小子,你得了什么病?说出来让为师帮你想想办法!”陆九追了上来,门拍得啪啪响。
云子熏气道:“你才有病,小爷好得很,你能别咒我吗?师傅!”
“哎哟!”陆九险些栽倒在地,云子熏果真病得不轻,在他记忆中,云子熏可是从未叫过他一声师傅,若不是要死了,怎么会转了性子?
他顾不得什么,一脚踹了门,冲进去抓住了云子熏的手腕,号脉。
云子熏惊呆了,陆九竟然踹坏了他的房门?这死老头是不是疯了?
“咦,没事呀!”陆九号了脉后,很是不解。
云子熏抽回手,站起身咆哮:“陆老头,我再说一次,我没病、没病!”
陆九松了口气,确实没病,会吼人了,他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问:“既然没病,那说吧,这些日子魂不守舍的究竟是为何?”
“我哪有魂不守舍,我只是……”只是失了身,又险些当了爹,太惊恐。
他当然不敢将这些告诉陆九,否则陆九定会笑话他!
深吸一口气坐下来,他不自在地问:“上次那女捕和汪洋大盗你还记得不?”
陆九点点头:“记得,咋了?”
“我今天去吃饭,见着那大盗了,还听见他和一个当官的合谋要害女捕。”云子熏道。
陆九看着云子熏,好一会儿没听到他再说话,他问:“然后?”
“没有然后了。”云子熏觉得心好累,这究竟是什么师傅?一点也不了解他的心思。
陆九砸了砸嘴:“你是在纠结,要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那女捕头?”
云子熏眸光一亮,点点头:“陆老头,你说我要告诉她吗?”
“告啊,有什么大不了的?”陆九一脸无所谓。
云子熏心里微微一喜,想到什么又道:“可是这事不关我的事啊,我是大夫,这抓贼和官兵的事情我管不着。”
“小子,你不会是喜欢上那女捕头了吧?”陆九问。
云子熏心头一跳,大声否决:“怎么会?”
“不然你怎么会瞻前顾后的,这事要搁以前,你一定不会来问我,也不会纠结,你要么杀了那金大海,要么不管,但你一没杀金大海,二还在纠结要不要去告密,你这不是喜欢上那女捕头了是什么?”陆九分析道。
云子熏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好一会儿才反驳:“你这是谬论!”
“你当我放了个屁吧!”陆九放下杯子站起身走了,临出门时,转身道:“小子,我不管你在纠结什么,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说完,甩袖走了。
云子熏暗想,其实陆老头的嘴比他的毒还毒,这毒直逼人心,说得句句诛心。
虽然诛心,但也在理,他不纠结了,他是大夫嘛,大夫应该是救人的,无论是医病救人也好,别的事情救人也罢,总之是救人的事情他就应该做!
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