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职司机小陈驾驶一辆奥迪牌警车离开市公安局,将心急如焚的杜文强送到了浅水湾3号。
当杜文强风尘仆仆地赶回父母家时,一家人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似的,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他回家吃晚饭。
杜文强走上前去,一把拽住女儿的手,将她从沙发上拉起来,左看右看,见她安然无恙之后,焦急地问:
“娜娜,你爷爷刚才来电话说你出事了,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今天上午,我带娜娜去云雾山写生,娜娜从山顶上摔下去了!”坐在女儿身边的刘芳菲幽幽地说,她的脸上仍有惊恐之色。
“啊?怎么这么不小心?”杜文强惊呼出声,将目光落到女儿脸上,关切地问:“娜娜,你没受伤吧?”
“我只是手臂上有点擦伤!”杜娜娜摇摇头,撩起自己的衣袖,看了一眼早已处理过,仍有些疼痛那块干枯的疤痕,说道:“我摔下去的时候,挂在悬崖边的一颗小树上,我紧紧抓住小树,大喊救命,如果不是一位大哥哥从山顶上跳下来,出手相救,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经女儿这么一描述,杜文强脑海里立即闪现出当时女儿在云雾山山顶上遇险,被人从悬崖边的一棵小树上救上来时,那惊险的一幕。
他对那个救自己女儿的人非常感激,急切地问:“哪位大哥哥?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吗?”
“他叫侯勇,就住在蓉城市。”杜娜娜回答说。
“我们应该好好感谢他。”杜文强重重地说道。
“我已经和那个后生通过电话了,他不需要我们的感谢什么,只是有一件事想请你这个公安局局长的帮忙。”杜老爷子接过话说道。
“什么事?”杜文强询问道。
“事情是这样的,”杜老爷子说道:“据说,他的一名战友遭人陷害,被送进看守所了,要求将他保释出来……”
杜老爷子一口气将侯勇在电话里所讲,赵强被城关分局的警察送进看守所的经过向儿子讲述了一遍。
“啊?竟然会有这种事情?”杜文强气愤地说:“赵强毕竟是交警队副队长,怎么稀里糊涂地被抓进看守所,还在看守所里被一群犯罪分子打伤呢?简直是岂有此理!”
杜文强今天下午就接到了赵强的岳父孙老头托市里面一位领导打来的电话,将赵强被城关分局的警察抓进看守所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要求他责令城关分局的周伟平局长,立即让人释放赵强的电话。
由于这起事件涉及到城关区区长马奔,必须慎重考虑,他还就此事件与孙晓阳政委简单商量了一下,要求城关分局慎重处理。
由于工作繁忙,竟然把这件事给忘记了,突然听见父亲提起这件事情,想起公安厅的一位领导昨天晚上打电话,要求他立即释放同样被关进看守所一位名叫浩天的男人,这才感到失态的严重性。
“看来,浩天和赵强都有社会背景,”杜文强心里暗骂道:“周伟平这头蠢猪,为了一个小小的城关区区长马奔,怎么总和他们过意不去呢?”
想到这里,杜文强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打周伟平的电话。
……
市公安局会议室,孙晓阳抽着周伟平递过来的一支中华牌香烟,吐了几口烟圈之后,斜着眼睛问:
“据说,你为了替马奔的儿子马小虎报仇,派人把原城关区孙副书记的女婿赵强抓进看守所了,有这么回事吗?”
“赵强那家伙太不自量力了,为了一个名叫浩天的家伙,居然打伤了马区长的儿子,这是他自作自受!”周伟平不以为然地说。
“可是,你想过这件事的后果没有?”孙政委猛吸一口香烟,说道:“你知道昨天晚上,杜局长为什么突然打电话给你,让你无条件释放浩天吗?”
“不太清楚!”周伟平摇头说道。
“告诉你吧,是上面的领导打电话给杜局长,杜局长才打电话让你放人的,今天,同样是因为浩天,赵强被你们抓进看守所,你觉得他们能袖手旁观吗?”孙晓阳将吸完的烟蒂放进烟灰缸里,说道:“今天下午,市里面的一位领导已经打电话给杜局长,过问赵强被抓的事情,杜局长还专门为赵强的事情和我交换了一下意见,说你办事太鲁莽了,准备调换你的工作,是我在他面前说了你许多好话,才把这件事给压下来了……”
“啊?怎么会这样,”周伟平大惊,慌忙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孙晓阳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问:“我对马奔的为人早有耳闻,这个人太张狂了,迟早要出事,你觉得替这种人卖命值得吗?”
“我是马奔从基层提拔起来的,他平时对我不错,我为他卖命是理所当然的,这也算是一种报恩方式吧!”周伟平无奈地摇头说道。
“这么说,赵强在看守所里被一伙犯罪嫌疑人打伤,是你授意他们干的吧?”孙晓阳两眼直盯盯地看着他。
马奔没有吱声,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一个人忠诚是好事,但不能愚忠,”孙晓阳发自肺腑之言,说道:“不怕办错事,只怕站错队,任何时候,一个人应该审时度势,不应该一意孤行,不要因为自己的愚忠,葬送自己的前程。”
“孙政委说得是,”周伟平焦急地问:“那你说我该怎么做?”
“我认为,你应该尽快把赵强放了,不要因为此事惹恼了上面的人,如果失去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