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若衡的目光让邱若荷骤然顿住余下的话,心里寒颤着。
见她禁声,邱若衡冷声道:“我只是将你送给月儿的大礼送回给你!至于月儿那布匹是我让人重新买来一模一样的。”
话到这里,邱月、文氏等人是听出来详情了。
文氏沉眉大步走上园亭,弯身用手绢隔着裙子翻弄着,终于在裙子背部里面的花纹停了下来,“这确实是我送给月儿的布匹,上面浅浅的半月是我绣上去的。”
“这……这怎么……”邱若荷脑袋嗡嗡响,干脆赖上了,忽地泪眼汪汪地看向祖母和林姨娘,楚楚可怜道:“这布匹是母亲送给三姐的,我怎么知道会这样?二哥,你是不是讨厌若荷,所以这么污蔑我。”
“污蔑?”邱若衡冷哼一声,一个响指,彦和拖了一个人出来,“不知她说的是不是污蔑!”
是账房的丫鬟绢碧,她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发抖。
老夫人沉眉冷声问道:“还不从实道来!”
绢碧卷缩地望了邱若荷一眼,在她怒瞪下赶紧垂眸,比起她,那道寒光更让她恐惧,她颤声道:“今日蓝雪来取布匹前,五小姐的丫鬟翠玲忽然来了,说要拿布匹看看,奴婢就给她了,奴婢看见、看见她拿着一个小瓶子在布匹里面撒了些药粉……真的与奴婢无关啊,求老夫人饶命、求老夫人饶命啊……”
翠玲一听,整个脸脸色煞白,垂下头大气都不敢呼出。
邱若荷也怔住了,脸色煞白,求救地眼神看向林姨娘。
林姨娘向她使了个眼色,看了一眼翠玲,邱若荷瞬间领悟,难以置信地惊恐道:“翠、翠玲,你真的这么做了?”
翠玲也知道自己被惩罚是在所难免的,可小姐竟然为了自保让自己成了替罪羔羊,实属让人寒心。
邱若荷见她眼眸神色不对,一个跨步背着邱月等人、在她的挡住祖母她们视线时,用仅两人听见的声音威胁道:“你母亲她老人家不知病得如何!”
翠玲气愤地看了她一眼,哑忍着怒火,在她让开时,咚一声朝着老夫人跪下,求情道:“是奴婢一时糊涂,见不得五小姐被打,所以有了报复心,奴婢知道错了……”
老夫人凝眸看了邱若荷一眼,见她有些心虚地垂眸,沉声道:“将她二人拖出去仗打五十大板,逐出府!”
绢碧和翠玲一听,哭喊求饶道:“老夫人饶命,老夫人饶命啊……五小姐……”
望着被架着拖走的二人,邱月望了邱若荷一眼,随即视线望向后罩房和花房,声音不大不小,刚好所有人听见,道:“我的沉默是否造就了别人的放肆。”
足以让人回味无穷的一句话,文氏也不由一怔。
所有视线落在她身上,声音依然淡然温和,只是眉间多了一丝温怒。
早上看见了小姐动手有了脾气,听她这么一说,秋季她们实在料不到下一步小姐会怎么做了。
她说这句话时,先后落在邱若荷和老夫人身上,言下之意明了了。
老夫人沉眸一瞪。
邱月也不服输的迎上她的瞪视,目光清澈且坚定。
气氛凝重静默之下,文氏挡去了老夫人的视线,“既然我是掌家之人,还希望您能将此事交由我来处理。”
“怎么,我还没管事权了!”
随着老夫人的一声怒喝,丁姨娘连忙安抚道:“母亲,您也莫要动怒,姐姐也是一番苦心不想您为这小事动了气罢了,姐姐既是掌家的,您就将此事交由她处理吧。”
好你一个丁方慧!她以为这么不经意地一说就圆了她意思?可惜她错了!
文氏隐去内心的怒意,不冷不热地道:“此事非是小事,丁姨娘不知我也不怪你,这丫鬟欲要谋害嫡小姐,以下犯上岂是小事?嫡女的身份代表着邱府的脸面,这是小事?”
既然她们能抛去理字说话,那她为了女儿也唯有搬出自己身份好好压制她们了,“许是我学识礼仪浅薄,他日好好请教父亲。”
谁人不知她自幼受她父亲文丞相悉心教导,四书五经、道德论语等可是受到太后赞赏,她这么说,让丁姨娘无法隐藏脸色,沉了下来。
她这是暗地里讽刺自己吗!
文丞相在当今朝上的影响力可是不容小觑,虽说她已经嫁给了自己的儿子,理应娘家人不应多管,一直以来他也是如此,可他疼文氏这么个女儿是出了名的,若文氏一句话,相信文丞相一定出面,这得来不易的太守官位可就难保。
老夫人脸色黑了下来,可又不得不服软。
第一次见母亲如此态度,让邱月不由注视,心里暖和下来。
见她们终于静了下来,文氏迎上丁方慧的警告的眼神,只是冷眸一瞥。
架着翠玲和绢碧的仆从见老夫人态度,停下了动作,夫人一向仁慈,翠玲和绢碧心中自然燃起希望。
可她们错了!
文氏声音淡淡地说道:“老夫人前面的意思,我自然不会多嘴。如说丫鬟所做之事,主子不知者不罪,可明着辱骂嫡女,方才态度恶劣,这就不能坐视不管了。”
翠玲和绢碧希望落空,一边哭着想夫人求饶,一边被人拖走。
老夫人没有出声,拂袖离开。
她这态度让林姨娘和邱若荷急了,林姨娘急忙看向丁姨娘,只见她只是看了文氏一眼也随着老夫人离开。
邱若荷慌了,“母亲,我、我方才也是一时糊涂,说错话,您看我才是受害者啊,您怎能将丫鬟的错迁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