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一直旁观着的陈家琴和邱淑静震惊之余,两眼相视一眼。
老夫人、邱国栋和丁姨娘也一震,没曾想她会直接要一纸休书。
听她这么说,又瞧见文长馨沉默不阻止,邱国栋有些慌了,不由呵责道:“荒谬!可有人会让父亲给母亲休书的!简直荒谬!”
邱月没怒,超乎寻常的冷静道:“我就是。”
“你!”邱国栋见她不温不热,气得怒指着她,骂道:“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你母亲又岂会变成这样!”
“母亲才是正室,看父亲您如何待母亲?”邱月睨视了他一眼,接着道:“母亲这些年来一直向着您们,这些年来我又真的有做什么?”
邱国栋被她说得一时说不上话来,丁方慧见状急忙上前劝声:“三小姐,这可是大事,你可知一纸休书会给姐姐带来什么舆论?”
文氏在邱月身后说道:“下吧!邱府和我的缘分已尽!”
老夫人这下也有些担心了,一直以来她都唯唯诺诺,没想到她竟然也强硬起来。
邱国栋神色颇为难看,正犹豫不决时,徐管事已经领着道长而来。
丁姨娘和陈家琴、邱淑静不禁都暗松了口气。
僵持下,邱淑静站了出来,笑道:“嫂子可别因这一点小摩擦怄气,要不咱先让道长作法,您看母亲她还病着。”
在这气氛中,她竟还执意要道长用自己血作法?
邱月狐疑地打量着她,悟不透她的用意。
丁姨娘一听也劝道:“是啊姐姐,您看母亲身子一直不适,您看是不是先作法让母亲好起来再说这事?”
文氏冷眼一横,眯了眯眼眸,环视了她们一眼,答应了:“可以。”
丁姨娘和陈家琴、邱淑静都不禁一喜,嘴角缓和一笑,看起来不过是因为她不再坚持一纸休书而松了口气。
邱月一怔,不解时,文氏继续道:“不过作法结束后,请你!”她话语一顿,看向邱国栋接着道:“立即下一纸休书!”
这个家文氏是心灰意冷,绝不会再待下去了。
邱月听了心中一暖,可又不安起来,二婶和大姑母今日你来这只是来看戏?
大姑母似乎很在意作法之事,只是因为担心祖母的身子?
“母亲!”
邱若衡回了信来轩后,突然收到信鸽,出去了一趟,可收到秋季让人传来消息后又急忙赶回,刚好听见母亲要一纸休书,顿时一惊。
方才赶来正堂时,听彦和了解了情况,邱若衡怒瞪了父亲一眼,随即担忧看向文氏和邱月,丁方慧看了心中怒火顿时往脑袋上窜,最后又强忍呵斥。
邱若衡见文氏脸上的巴掌,忽地冷眸直视邱国栋,冷声问道:“这是父亲打的?”
邱国栋被他冷眸一看,心中有些发寒,说话的气势也收了一半,说道:“是我打又怎样?莫不成你要打回我?”
邱若衡双手握拳,邱月一见忙按住他,劝道:“二哥不可。”
邱若衡见她紧紧抓着自己的手,担心摇头半响才将怒火压下去,双手慢慢松开,沉声道:“你还好吗?有没有被怎样?”
“二哥,放心我没事。”
邱月话刚落,遂看向父亲说道:“父亲准备笔墨纸砚,让道长作法吧。”
“小姐……”秋季和夏季同声喊了一声后,想起以往后没再往下说。
邱若衡本想劝的,可想到这些年来,她在邱府受的委屈和冷漠,也就放弃了。
老夫人见他犹豫,又瞧见文长馨和邱月执意,忍不下她们的平和,命令道:“茯苓,去取一个瓷碗过来!”
“母亲,您看三小姐身子弱,若放血过多怕是会昏迷,要不里面乘上水稀释?”
听懂丁方慧话里意思,是怕她真有个万一,让人说闲话,老夫人沉吟了一会儿,点头示意茯苓下去。
茯苓躬身应声要去时,邱月喊道:“且慢!”
众人眼色各异的朝她看去,老夫人不耐要呵斥时,邱月续道:“秋季你去。”
老夫人冷哼一声,一摆手茯苓退了回去,冷笑道:“还真以为个个如你看的险恶。”
邱月没理会她的嘲笑,心里总有股说不上来的不安。
秋季取来一只瓷碗放在桌上,在那道长递来一把小匕首时,邱若衡挡了回去,示意了一眼彦和,彦和忙拿来另一把小匕首。
邱若衡接过拉过她的手,拇指掠过她掌心上还有以往的疤痕,邱月知他担心自己,想要抽回手,最后还是任由他握了握才接过小匕首。
文氏上前拉住她的手,不忍她受这痛,犹豫了,“月儿。”
邱月摇头一笑,说道:“这痛不算什么。”说着邱月拉开她的手,拿起匕首就往自己手腕一划,一道鲜红的液体滑出流入碗中。
文氏泪水再次滑下,见她眉头也不皱一下,更是心疼。
邱月脸色煞白,身形一晃,邱若衡急忙扶着她的肩膀,心疼地看着她。
文氏也赶紧上前,抽出手绢替她包扎着伤口。
“三小姐。”丁姨娘也赶紧上前。
道长一闻声上前,手上还拿着一把小匕首,邱月见他拿着小匕首上前一惊,刚要拉开母亲时已来不及,只听文氏痛喊一声。
文氏手腕被他的小匕首划到,血液急流而下,丁姨娘一见惊呼一声,侧身巧合的挡去了祥嬷嬷急忙伸来的手绢,拉过文氏的手臂。
邱月狐疑地看着她奇怪的动作,看着她拉过文氏的手,随后视线顺着文氏手腕滑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