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是叶梓莘的住所,想来,跟我关系最为亲近的,只有叶梓莘了,而这寒夜里,她应该不会拒绝我吧。
不过,哪有妃子敢拒绝皇帝呢。
夜晚的风有着刺骨的凉意,尽管我乘着步撵,因为天气严寒的原因步撵也做得像一顶轿子一样,四面都包的严严实实,但是我还是能感觉到秋风不断地肆意吹刮着,像是要把我这顶步撵都要掀翻一样。
不知是因为一直坐着的缘故还是其他原因,到南宫的路我觉得异常漫长,但因为寒冷的原因我又一直清醒着,这样的状态弄得我非常难受。
南宫这时已经熄灯,这么晚了,任谁也不会想到我这个点会过来,小盒子上前通报,守夜的小宫女立刻坐起来跑去叫叶梓莘。而我等不及通报,就往进走了。
外面实在太冷,多一秒我都受不了。
这时叶梓莘已经披着一件衣服出来了:“皇帝哥哥为何深夜造访?”
“朕一个人睡实在太冷,这才大晚上的叨扰你。”
“哪里的话,臣妾一直盼望着皇帝哥哥到访,哪里算得上是叨扰呢。”
“即使如此,夜已深,早些入寝吧。”
我让小盒子今晚可以留在门里面睡,而其他的宫女们,我让她们分别睡回自己的房间里去,这么冷的天气就不必守着了。
熄了灯,我跟叶梓莘也回到了床上。不知是不是叶梓莘的房间比较保暖的缘故,现在两个人睡在一起比之我一个人在床上暖和多了。
也许是因为太过温暖,我搂着叶梓莘也就入睡了。
这是第一个没有段天柔陪伴的夜晚,但并非离开她我就过不了了,我这不睡得多安稳。
夜里,怀中的人有些异样的不安,我像平时抱着段天柔那样抱住怀中的人,怀中的人也变得安稳起来。
照例说,寒冷的日子里,人对被窝的依赖会变得更甚,但是不知怎的,我起来之后,看见眼前的人不是段天柔,立刻眼里清醒了几分,整个人也没那么困倦了。
我企图调整一下姿势,继续入睡,可是却忽然听到怀中人的声音:“醒了?”
叶梓莘的语气好像有些冰冷,也许是我听错了,我回答:“嗯,继续睡吧。”
不知过了多久,我又听到一句话:“别人,都不知道吗?”
我皱了皱眉,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什么都不知道?”
“皇帝哥哥的龙体凤身。”叶梓莘说这句话的时候,其中顿了一下,我能感觉得出,叶梓莘说这句话是慎重考虑过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立刻变得提防起来,让自己跟叶梓莘之间保持着一个人身的距离。
“我虽非男子,却也并非耳目闭塞,你的双腿之间空无一物,胸前一片柔软,没有喉结,声音也不似男子般粗矿低沉,我早该发现的。现在皇帝哥哥这幅模样,是害怕了吗?”叶梓莘尽管是背对着我说的,但是我被这扑面而来的识破,弄得尴尬无比。
与其说害怕,不如说是尴尬。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皇帝的身份是女子的身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皇帝是一根独苗,难不成皇室里的男人都死完了才让我赶鸭子上架?但看那个凌轩禾明明就不错啊,气宇轩昂长得就像皇帝,而我呢,顶多是沐猴而冠罢了。
我不知如何解释,现在这样的相处我跟叶梓莘两人都觉得尴尬。
我立刻穿上衣服,穿衣服的其间,我才发现作业走得匆忙,束胸的绷带没有带,许是因为这样,叶梓莘才识破了我的身份。
临走时,我特意吩咐小盒子,让人看管好叶梓莘,倘若有任何不寻常的举动,都要跟我汇报。
没错,我承认我是心虚,我知道叶梓莘尽管喜欢我,但是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接受自己喜欢的人是女人的这个设定,而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喜欢男人还是女人,身边的男性屈指可数,小盒子、凌轩禾、侍卫们,尽管看起来有的不乏模样英俊的,但是我好像确实提不起喜欢的感觉,而唯一让我有牵挂的感觉的人,竟然也是同性别的女子。
也许,只是我的一时错觉,错把依赖当成喜欢,错把友情当成爱情。
就在我准备走的时候,叶梓莘又开口了:“当日,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将我救下,那一刻我便许下芳心,如今看来,竟是一场玩笑……呵呵……”
叶梓莘无力又痴狂地笑着。
这个故事,大概是我这个身体的原主人跟叶梓莘的一段牵绊,而我对此,没有半点记忆。
所以我没有办法给出任何一点安慰,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能做的只有离开吧。
我不能保证叶梓莘会不会像段天柔一样对我的事守口如瓶,所以我只有安排一些人手以求得心安。
果然,当初我最怕伤害的人,如今我已经不知如何面对。
我又成了皇宫里最孤独的人,看似手握重权,其实一无用处,我所希望的只有能有一个可以无拘无束聊天说话的朋友,仅此而已。
下午,大臣们的奏折看得我有些头晕,记得平时有段天柔帮我识字,我几乎不用看这些费解的文字,如今让我一个人看,实在是看不下去。
算了,我出去逛逛吧,皇宫这么大,也许有什么未知的好玩的地方我一直没有发现呢。
推开房门,门口的人不是小盒子,是另一个面熟的小太监,经常守夜来着。
“小盒子呢?”我问道。
“小盒子公公有事,让我暂时在这里顶一会,他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