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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呢,在阳邑岛。
很忙。
白日里,无咎逼着广山与他的兄弟们静坐吐纳。有了修为好啊,可以使用纳物戒子,还能御剑飞天,等等、等等。而任凭他如何分说,依旧是收效甚微。这群汉子倒也并非不听话,而是一坐下来,便禁不住的打瞌睡,即使踢上两脚也不管用。
想想也是,星月一族,乃是上古月族嫡传一系,全凭着天赋异禀,与先祖的传承,这才躲在地下生存至今,如今乍然返回地上,又如何懂得经脉、灵气以及吞吐采纳的法门,面对晦涩的行功口诀,打起瞌睡也是在所难免。
夜里,倒是不用催逼。广山带头拿出云履,夜空中,顿时多了一道道身影,煞是生龙活虎……
而看着那愈来愈圆、愈来愈亮的明月,无咎待不住了,他掐指一算,已不知不觉到了七月的中旬。炼制云履,再加上传授功法,调教这群汉子,竟忘却了时辰,只怕韦家早已抵达无极岛。天色未明,他将众人召集起来。
“诸位兄弟,我要返回无极岛,且好自为之,改日再会!”
无咎分说过罢,拿出二十四块五色石递给广山,郑重其事地吩咐道:“此物留作云履之用,来之不易,当倍加珍惜,非到万不得已,切勿四处乱飞而以免不测……”
他已将修炼之法传授,至于广山与一众兄弟愿否修炼,能否修炼,只能随缘。而这群汉子不喜修炼,却喜欢云履,他不得不叮嘱几句,又将替换五色石的法门展示一二。
一个个高大的汉子站在沙滩上,各自解下脚上的云履来回查看,这才发觉玉片背后所嵌的五色石,旋即恍然大悟而又不以为然的样子。
无咎正要离去,察觉异常。
却见广山与兄弟们笑了笑,旋即纷纷从腰间解下一个带子,竟是一个隐藏的包裹,放在地上摊开,从中露出明珠、金块等物,还有一块块五色闪烁的晶石。
五色石,这群汉子竟然随身携带着五色石,各有数十,加起来足有五、六百之多。
“此乃星月谷的神石,临行前,兄弟们随意捡取几块,却并不知道用处,既然如此珍贵,当交由先生保管。”
“咦,何不多捡几块呢?”
“事起仓促,何况蚕丝囊所纳有限……”
“蚕丝囊?”
“蟾宫冰蚕丝缝制的布囊,不如也送给先生……”
“嘿,免了!”
正如所说,星月谷中有神石。
而神石,当然便是五色石。
无咎曾经在星月谷的祭坛上,抢了五、六千块五色石,而接连炼器,恢复修为,消耗颇多。他如今身上的五色石,仅有数百块,想要修至地仙境界,只怕也是捉襟见肘。而纵然如此,他还是拿出二十四块五色石,留给广山等人,以备不时之需。谁料对方竟然随身携带着五色石,并大方回赠。那条蚕丝囊也是不凡,看着像个裤腰带,却神识难辨,内有乾坤呢。
唉,多少好东西都被这群莽汉丢在星月谷,想一想都心疼。
无咎也不客气,将地上的五色石收归己有,不过他还是给每人留下十块当做备用,这才蹿上半空疾遁而去……
……
山脚下的那座旧院子,看起来还是老样子。
自从冠山岛的韦家入驻之后,院前院后便多了一层禁制,而且院子里有人走动,门外有人把守,使得荒废已久的所在,渐渐多了几分人气。
无极岛之行,韦家应该来了十九人,如今却少了一位,竟然没人声张。不过,他曾经闭关的小屋,已修复了屋门,并多了几层禁制,似乎处于严密监视之下。
这日的午后,院子里的情形如昨。
居中的三间正屋,成了韦玄子的静室;相邻的屋子,住着六位人仙高手;余下的几间屋子,则是十位筑基弟子的住所。却有两人不住屋子,一个韦春花,在门廊的尽头盘膝而坐,神识中死死盯着不远之外的那间小屋;另一位则是韦合,根本没有分配屋子,而是被韦柏派往院门,让他从外事弟子,变成了守门弟子。
“韦师叔,你过河拆桥啊……”
韦合独自坐在院门外的台阶上,暗暗腹诽。任凭山谷的景色如画,也排解不了他心头的郁闷。自己辛辛苦苦修葺屋子,挨打受怕,到头来不仅没有栖身之所,反倒要看守院门而餐风露宿。而稍有不测便溜之大吉的韦柏师叔,反而受到师祖的嘉奖。看来自己还是修行不够,当以此诫勉而奋发有为。
“吱呀——”
有人打开院门。
韦合回头一瞥,含笑起身:“师兄、师姐——”
院内走出两人,男的健壮威武,女的清秀可人,正是韦山子与韦秋兰,却只是点头示意,旋即便要结伴离去。
韦合慌忙伸手阻拦:“韦柏师叔有交代,严禁弟子外出,两位……”
韦山子昂首挺胸,不置可否。
韦秋兰却竖起柳眉,嫌弃道:“让开——”
韦合讪讪一笑,劝说道:“师姐,如今置身异地,不能不多加小心!”
“哼,屋内潮湿不堪,难以静坐入定,我要去镇上购买床榻!”
“你乃女子,独占一屋,榻几齐全,怎会难以入定呢?”
“看好院门便可,休得多管闲事!”
“师姐,我也是好意……”
“哼,你口口声称,严禁弟子外出,那人是谁?”
“谁……无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