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曾与各家传授搬运神通,而谙熟此术者,唯有我老万!不过,玉真人隐藏的如此之深,不会是你夸大其词吧?他与玉介子设下陷阱,竟然被你逃脱,并且毁了玉神殿,着实叫人不敢相信!”
万圣子吹嘘着自家的功劳,也不忘质疑某位先生的手段。
而无咎却懒得多说,径自坐在天魔宫门前的石阶上,摸出五色石扣入掌心,疲惫的闭上双眼。
虽说毁了玉神殿,击退了玉介子、玉真人,又找到了几位伙伴,只要接下来寻至太白、太阴、太阳三座星宫,或许便能揭晓最终的真相。而他却愈发的心神不宁,且精疲力竭。他只想歇息几个时辰,找补体力,养精蓄锐,以便应对更为错综复杂的变化。
天光渐暗,暮色四沉。
天魔宫门前的石阶上,无咎耷拉着脑袋。他清秀的脸庞,显得有些消瘦,他斜挑的剑眉,透着冷峻之色。而他的周身上下,又看不到一点儿威势,他便像个年迈的老者,独守着一腔寂寞。
万圣子与鬼赤、虞青子、卢宗,守在几丈之外,各自遭遇不断,同样在忙着歇息。
龙鹊与夫道子,却结伴离开石殿,一个是四处查看,担当守卫职责,再一个,兄弟俩也有难解的心事。
两人走到一块山石的背后,停下脚步。
天色如墨,四方静寂。
夫道子与龙鹊默然片刻,相互传音道——
“龙兄,尊者已舍弃了玉神殿。”
“嗯!”
“你已知晓?”
“玉真人挑起原界与神族之争,致使数百万人伤亡。不用多想,他是奉命行事。而尊者他老人家,竟去向不明,玉神殿的三千神卫,也仅剩千余之众。即使龙某愚钝,亦能猜到一二。”
“是啊,尊者他不仅骗了无先生,也骗了原界家族与玉神九郡。”
“玉神殿,乃是天下修仙者的向往之地。便是你我也敬仰有加,又何况他人乎!而此行已注定徒劳,接下来又将如何呢?”
“只怕大祸临头,你我却无能无力!”
“夫兄是说,元会量劫?”
“尊者任由杀戮四起,却散手不管,便是玉神殿的十二宫,也弃之不顾。若非末日之劫将至,他何至于丢下数千年的基业?”
“而尊者去了哪里?”
“无从猜测。”
“何不告知无先生?”
“他心知肚明,何须你我置喙。且事已至此,他又能怎样呢?”
“唉……”
修仙高人,均为等闲之辈,如今遭遇困境,各自早已有所猜测。却也正如夫道子与龙鹊的无奈,千辛万苦的抵达玉神殿,结果竟是一个圈套,即使知道上当受骗,最终也只能听天由命。
而玉真人所说的藏经洞,与那篇天书,或许是仅有的、也是最后的一线转机。
长夜过去,天色渐明。
无咎抛去手中的晶石碎屑,慢慢睁开双眼。
歇息一宿,消耗的法力找回了七、八成。而尚有三座星宫有待实地查看,根本容不得他继续耽搁下去。
“呵呵,一夜无事!”
万圣子跳起身来,轻松道:“诸位去往何处,且待老万施展搬运神通。”
无咎没有理会,拿出一枚纳物戒子递给鬼赤。
鬼赤接过戒子,诧异道:“这是……”
“羌聻以炼化鬼聻见长,便是道号也带了一个“聻”字。他所留下的《炼聻诀》颇为罕见,你不妨借鉴一二。”
“啊……”
鬼赤错愕不已,微微动容。
自从遇到了专门克制鬼巫的死聻,他便多了一块难以消除的心病。却突然得到《炼聻诀》,他的意外可想而知。此乃上古秘术,可遇不可求。其珍贵之处,远甚于所有的鬼族至宝。
而万圣子对于《炼聻诀》没有兴趣,催促道:“切莫耽搁,诸位……”
无咎拂袖起身,打断道——
“老万,你我前往太阳宫!”
“为何?”
“昆仑虚,有个日宫。此处,有个太阳宫……”
“而哪一个才是太阳宫呢?”
“不知道啊!”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