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姿的心尖狠狠的一抽,都说冀王常年疾病产生,原本清俊绝代的容貌被毁去了七八分,可是这一笑,犹如山间日月,美不胜收啊。
她揉了揉眼睛,自己不会看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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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早已乱成一片,宫女太医围满了屋子,太医给孙瑾岚清理着伤口,不住的摇头,好好的一个绝世佳公子就这么毁了。
孙儒海闻声而来,想要进去看看却被湛冰川拦住,“孙大人,你进去也是添乱,现在外面等等吧。”
孙儒海眼眸湿润,“皇……皇上,吾儿他是不是变成了……唉,我孙家三代单传,就这么一个儿子,我愧对列祖列宗啊!”
他悲痛欲绝,痛哭流涕。
湛冰川长身玉立,不知该如何安慰,就任由他哭个痛快。
孙儒海用衣袖沾了泪水,这才发现孙涟溪并不在。
“唉,皇上,皇后娘娘为何不在?”孙儒海很是担心,孙家不能再失去孙涟溪肚子里的孩子了,那是全部的希望。
湛冰川微微一叹,“她太过伤心,险些昏厥,朕让她在内殿休息。”
孙儒海一听心中宽慰了几分,幸好孙涟溪无碍。
须臾,陆太医从里面垂首走出,他来到湛冰川面前,声音透着疲惫和无奈,“皇上,孙公子暂无大碍,只是这辈子怕是都无法……怪只怪,切得狠了。”
孙儒海听了这话,险些没站稳,身体往后趔趄了半步,脸色煞白如纸,明明心里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可是闻听此言,还是无法接受。
陆太医扶住孙儒海,神色担忧,“孙大人,保重。”
孙儒海悲痛大哭,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断子绝孙,这种打击对于人到中年的他,可想而知。
“皇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孙儒海恸哭着问道。
湛冰川无奈一叹,神色幽幽,“孙大人保重,是瑾岚在宫中轻薄了一个宫女,那名宫女情急之下,这才动手的。”
“是何人?!”孙儒海双眼喷着霍言,恨不得将那个人碎尸万段。
“凤息。”湛冰川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神色平淡,眼神却无比的犀利。
孙儒海身体微微一颤,居然会是她,之前是她救了孙瑾岚,没有想到这一次是她断送了孙瑾岚的未来。
一时之间,心情尤为复杂,不知该如何是好。
“爹爹。”孙涟溪期期艾艾的从内殿里走出来,她轻轻唤了一声,声音沙哑而虚弱。
孙儒海全身一震,他走到孙涟溪的面前,想要叫一声女儿,却改口成了:“皇后娘娘。”
“皇上,这件事情能否交由臣妾来处置?”孙涟溪神色黯然,带着哀求。
湛冰川犀利的眸子平和了几分,他微微颔首,“也好,你自己看着处置吧,只是这件事情不要传出去,你懂吗?”
孙涟溪没有想到湛冰川会答应,她连连颔首,“臣妾,多谢皇上。”
折腾了一夜,湛冰川也是累了,恰巧露儿走了进来,她微微屈膝,“霜妃娘娘说折腾了一夜皇上一定累了,羽殇宫那边准备了热水和宵夜,娘娘等着皇上呢。”
湛冰川闻听此言,微微颔首,对卫平易道,“去羽殇宫。”
露儿低垂的眼眉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意。
孙涟溪的心中很不是滋味,可是眼下她也顾不得那么多,等事后再去收拾苏晴霜这些贱人!
湛冰川的銮驾去了羽殇宫,安臻臻身边的百合却是晚来一步,她气得跺脚,“可恶!”
露儿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想要和我们娘娘斗,不自量力。”
百合愤怒,双手叉腰,“你再说一遍!”
“嘘!”露儿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嫣然一笑,转身离去。
百合气得胸口发闷,转身回了景阳宫向安臻臻告了状。
安臻臻气得不轻,“什么,苏晴霜身边的一个小贱人也敢这般放肆!”
“娘娘,她们根本没将咱们景阳宫放在眼中。”百合生气道。
安臻臻坐回一旁的软榻,以手支颐,叹道,“这也是没办法,无论朝堂还是后宫,她苏家现在无人能敌。”
“那咱们也不能任由她们欺负啊。”百合心有不甘,在这么下去,她们在后宫的日子会更加艰难。
她不懂,明明安素素给主子那个药了,为什么主子却不用呢?
“娘娘,那个药……”百合暗示着看向安臻臻,心中有些急切。
“那个药休得再提!”安臻臻眉目一厉,眼神中带着警告,想要获得恩宠,绝对不能使用媚药。
若是用了,别说自己,整个安家和博阳侯府都要一起陪葬,她不能冒这个险。
百合张了张嘴,被安臻臻的厉色吓到,也不敢再乱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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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宫。
“陆太医,本宫问你我哥哥可还有救?”孙涟溪没有放弃,她端坐在凤踏上,眉宇严肃。
陆太医神色一震,沉声道,“娘娘,臣束手无策。”
他不敢说孙瑾岚的身体本就亏虚,就算是完整的,将来也不见得能有子嗣。
孙涟溪幽幽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陆太医轻轻摇头,倏然却又眼前一亮,“娘娘,有一人似乎可以。”
“谁?”孙涟溪似乎看到了希望,激动地从凤榻上站起身来,发髻上凤凰珠钗上的流苏簌簌作响。
“神医之徒,安子皓,不过他失踪许久,没人知道他身在何处。”陆太医讪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