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落见伯奕一副怅然若失的模样,赶紧呵斥弟子道:“你二人师从何辈,立的是何规矩,见到师祖还不叩头行礼?”
龙女虽是一副娇滴滴的打扮,但言语气势颇有掌军者的威仪。听了,也未多想立时便跪地磕头,乖乖地对着伯奕叫道:“师祖。”
伯弈苦笑着凝气将他们托起,柔声问道:“掌门尊者现在何处?”无限好文在。
一人老实回了:“师尊自九天归来,因罪徒牵连受了伤,如今正在寰海里闭关清修。”
龙女听那弟子口出狂言对伯弈不敬,怒意顿起,扬手就要教训,伯弈展臂挡在前面,轻摇头道:“无心之言,何须计较。”
伯弈看着眼前略有些怔愣的二人,浅笑着说:“劳烦你们将这孩子带去大殿好好照看。”
伯弈说完,微撩袍摆迈步去了。待他走开了,两名弟子才发现,就在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个缩头缩脑眼中满是惊奇的小孩。
二人挠挠头,回身看着伯弈与龙女大摇大摆地进了正殿,忽然想到什么,一人赶紧躬身堆笑问那孩子道:“你一直跟着俊俏师祖?”那小孩就是九丸,九丸初来乍到乖巧地点头应是。
那人继续打听:“那你可知道跟着的师祖姓甚名谁?”
九丸听他们问起伯奕,自豪地扬声回道:“仙人说他乃是淸宗的弟子,道名烨华。”
二人相视一看,同时惊呼出声:“啊!”
很快,淸宗因伯弈的出现闹了个沸沸扬扬。消息传出,门中的弟子们见到伯弈个个都是低头噤声,能躲则躲。
伯弈似浑然不觉,他带着龙女走至寰海前停住,眼前是一层肉眼无法查知的结界,伯弈恭敬道:“不肖弟子伯弈求见师尊。”
月执子浑厚声音传来:“与你同来的可是龙女骊姬?”
龙女赶紧应道:“是,骊姬请见掌门尊者。”
仙波微动、结界散开,露出一条笔直向上的玉阶仙踏再嫁国舅爷。
伯弈与龙女步入其间缓缓向上,踱出了松林,入了寰海灵地。原创首发,谢谢支持。
无数仙灵轻绕飞浮,盘根错节的大槐树下,月执子盘膝坐在浮生石塌上,他的女弟子梨落正静伺在旁。
伯弈鬼门关前走了一遭,此时得见师父与师姐,心中百感交集,紧走几步跪地叩首道:“徒儿不肖!”
再见伯奕,月执子与梨落面色动容。龙女站在伯弈身侧,心疼于他,却又不好开口叫起。
少时,月执子掌心拂动,平地中幻出两把青木大椅。随后,他隔空虚扶伯弈道:“你也过去,与龙女同坐。”
稍顿,月执子对伯弈道:“你身负诛魔重任,今日来必不是与为师家常谈礼,若有要事直说便是。一应虚言能省则省、能免则免。”伯弈朗然道:“好。谨遵师言。”
梨落笑盈盈看着伯弈,撇了撇嘴,又悄悄指了指月执子。伯弈明白梨落碍于礼数,不便出言关怀,便含笑颌首,算做回应。
伯弈略为整理思绪,将在乌回城恶斗林迦,如何险胜将林迦赶回的事细细说了一遍。
月执子听得认真,待伯奕说完,他眸色暗沉地道:“六界一直以为,神海是魔界唯一的出口,故而诛魔一事,将最主要的精力投放在了稳固神海的封印上。为师不日也将遵天帝之令,启程去往神海襄助四位仙君稳固封印。但如今以你之言,六界孤注一掷全然错了。”
龙女接过话道:“的确如此,人界怪像偏六界都未重视,只当是神海魔气外泄。仙界以为烨华要对付的不过是染了魔气的半魔人。但如今事态发展已然失控,魔界能从其他通口破出,加之又有不少隐伏者,仅烨华一人怎能担得诛魔重任?”
梨落忍不住问道:“师弟可有将发现的事上禀天帝?”
伯弈略有些犹疑:“尚未。此事未有力证,若贸然上禀,反会闹出其他祸来。”
梨落急道:“那该如何是好?明知危险却不能说,又要如何寻六界援力呢?”
月执子沉吟不语,半晌后,看向龙女道:“你君父每回来,必向我要些寒潭甘露。龙女便与我这女弟子去取些捎带回去,最是炼丹的好物,你君父必然心喜。”
四海龙君此时身在神海,月执子就要亲去却指明让龙女去取了带回,分明是将她二人支开,与伯弈说些私话。梨落明了月执子之意,欠身道:“弟子这便领龙女前去。”
龙女也清楚得很,赶紧施礼道:“谢尊者好意,骊姬先且告退。”月执子笑言道:“好,你二人也正得一叙。”
龙女侧目瞧了伯弈一眼,跟着梨落去了。
月执子招手让伯弈过去,与他对坐下来,柔声道:“你可知我缘何将她们使开?”
伯弈垂目:“师父可是欲与伯弈谈身世之事。”无限好文在。
月执子颌首:“对你的真源之身,我不是没有怀疑。初初见你,不过婴孩大小,我就探不出你三生之事。其后,你跟随我修行学艺,精进神速更是让我惊叹琴医魅月。当时只想你或许乃名君转世,却万没料到会如此骇然。若真如所想,我哪还有资格为你之师。”
伯弈想要接话,月执子却摆手道:“此事搁下不谈。如今之势,魔族已成六界最大隐患,若掌控一切的真是上神积羽,其意难测,但亦非不可解。”
伯弈谦道:“静听师父教诲。”月执子笑道:“谈何教诲!诛心鼓已失守,积羽得回了神物,却仍然受制于天帝号令,可见他并没有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