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少说,我听着,你说下去。”中年男子舒缓了一口气,眸光锐利,冷道。
“合作。我帮你解围,夺回是你的东西。我要的你也给得起,其一,塔木儿带来的那小凌子,给她封为塔木儿的义弟,无需封地只需给她名号。其二、五年不许进犯中原。”黑衣人不急不徐道出。
中年男子沉默,锐利的眸似乎要洞穿他,三分怀疑三分吃惊三分怒意的轮番转换,手指不停的轻敲面前的案几。
“我如何信你?”良久生冷道。
黑衣人冷笑,“不信也得信,你本已是死了的人,如今也已走投无路。我既然能在那样的情况救得了你,还担心我做不到你想要的?”
“你不担心事成之后我出尔反尔?”中年男子眸子一敛,道。
黑衣人淡声道:“我从来不会看错人,你如果是那种人,也不配叫草原之鹰。”
哈哈哈,中年男子仰头大笑,声音苍凉悲切,“没想到知我者竟是个陌生人。”说完他解下手上的一枚玉扳指,“这是已故大王妃也就是塔木儿母妃家族留下之物,凭此,大王妃之弟博尔塔会领兵前来助你。”
“看来你还是不信我。”黑衣人没有动。
“非也,我只为确保成功而已,博尔塔的勇猛全草原无人不知,有他来,你事半功倍,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我可以确认你不是草原人。”中年男子嘲讽的笑笑。
黑衣人瞬的一闪从他身边而过,取了那玉扳指,人已至帐外。
三日后。
热闹了一天的汗王王庭,时至黄昏,暮阳早早沉入西山,锦旗彩带飘飘,烛火明亮,篝火映得半边天如彩霞般炫丽,露天宴席已摆上,各人也早早入座,蒙古大汗红光满脸,笑眼逐开,接受草原各族各部落的代表恭贺寿辰。
“土尔赫特部贺大汗寿辰,奉上牛羊各一百头。”
“准格尔丹部贺大汗寿辰,奉上绸缎各五十匹,马一百头。”
“察哈尔部贺大汗寿辰,奉上牛羊各一百头,绸缎各五十匹。”
“卫拉特部贺大汗寿辰,奉上牛羊各一百头。”
“图瓦部贺大汗寿辰,奉上牛羊各一百五十头。”
“鞑靼部贺大汗寿辰,奉上牛羊各二百头。”
“洛宁山庄贺大汗寿辰,奉上黄金万两。”众人皆哗然。
白非儿与洛向南坐在离大汗甚远的位置,并排而坐,大汗的四个妃子,三个儿子,三个女儿,那些部落王和勇士及贵胄坐在大汗下首两侧,这些草原人生性热情奔放,欢歌纵舞,甚是开怀。
白非儿向来对参加这种宴席感到不自在,一堆人满场说的就是奉承的马屁话,听着都冒疙瘩,虽然她平日也经常在巫惊魂面前说马屁话,实际上心里打冷颤冷死了。
她不经意的扫一眼雅赫图,大汗寿辰就暂时解了禁,让他也出席。
再环顾其他人,四个妃子甚是美丽,其中一名婉约的江南女子面容,娇柔恬静,与其他三位火辣辣的草原妃子明显不一样,想来是达达汗的母妃,她该唤作什么表表姨母的。
三个儿子,自是不用说了,英武,优雅,各有各的帅气。
三个女儿,典型的蒙古女子容貌热情奔放,一入座就不停的笑闹。
再看大汗,眉眼俱笑,幽深的碧眸少了往日的锐利,多了一些笑意和深沉。
各式的表演告一段落,众人酒渐酣,这时大汗缓缓开口,“雅赫图陷害兄长塔木儿一事,今查明,当中有些误会,本汗王今就赦免雅赫图之罪,解除禁足,即恢复其王庭兵权。”
众人一听哗然,反对赞成的响了一遍。
雅赫图那长脸荡起一笑,喜出望外,起身施礼,“谢父汗。”
塔木儿和达达汗都愣住,两人对望一眼,深深不解,都也不敢再言语。
白非儿亦是愕然不已,深拢了眉心,这怎么变得那么快?什么查明当中有误会,这可是真真实实的弟要杀兄,那岂能有假?那么快就恢复王庭兵权,这大汗想的什么呢?
她深究的看向大汗,那大汗唇角紧抿,一脸的严肃,并无嘻笑之意。
一旁的洛向南只淡淡的喝酒,眸光寂然。
那圆脸的特罗王爷收起那尼勒佛似的笑,轻轻皱了一下眉,“王兄,这不太好吧?解除禁足即可,但何必那么快马上恢复兵权,我看达达汗才能不在雅赫图之下,何不让达达汗担此任?”
这话一出即有两个人冷冷的看特罗王爷,一人是雅赫图,一人是雅赫图的母妃。
塔木儿笑着点头。
达达汗的母妃蹙眉。
达达汗当即推辞,“父汗,儿子我性情闲散,不是带兵的料,还是由二哥担此重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