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元对于白宁远也是充满了痛恨。
实际上,原本他跟白宁远,可以说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关系,但是怪就怪白宁远是被古景程拉过来进行招商引资,所以在马大元的心中,便将白宁远当成了古景程跟自己抗衡的资本,连带着对于白宁远便充满了怨恨,直怪他多事。
至于白宁远可是赫赫有名的大富豪的事儿,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有的时候,乡下人的爱憎分明就是这般的简单。
实际上,越是很多的基层干部,这种**的现象反而越发猖狂,那些身居高位的领导官员,身上肩负着更重的责任,在自己的仕途上也是有所追求,却是更加的谨小慎微。
其实也不难理解,好些基层干部原来就是些屁民而已,辛辛苦苦奋斗了大半辈子,总算是熬出了一个官身,若是不能够好好利用一番自己的这个身份显摆显摆,为自己谋取些私利,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自己这么多年的艰苦?
有的时候,越是之前生活困苦之人,一朝得势之后便越发变本加厉的想要搂钱。
在华夏这个官本位的国家里面,“人一等”“富大贵”的观念可以说是深入人心。
更遑论“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的顺口溜在人心里的影响了。
马大元便是其中之一。
他先前就是个农民罢了,仗着自己年轻时曾经念过几天初中,认识些字,在村里也是颇有些名望,一步步的从村支书爬到了现在的位置。
在他看来,自己这个年纪,能够到这个镇高官,已经算是爬到顶了,再往上也没有什么心思,所以这些年,他拼命的经营着自己在乡镇里面的势力,为的就是要将这上曲镇打造成自己的个人王国。
事实上,在古景程到来之前,他在上曲镇这里,可以说是说一不二的,也因此上曲镇虽然是冀北省内挂了号的贫困镇,但是马大元家的日子却是越发过得红红火火起来。
他自认为已经将上曲镇经营成了铁桶一块,所以对于古景程的到来,他也并不为意。
虽然他并没有什么政治智慧,但是看到古景程如此年轻就出任镇长一事,他还是能够看的出来,古景程这是来镀金来了,所以他对此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抵触,在他的观念里,只要古景程老老实实的,别整什么幺蛾子,安稳的过两年,他也就不想难为他。
然而他的存在,毕竟是跟古景程的诉求是有冲突的,马大元就想安安稳稳的掌控好自己的个人王国,而古景程则是想要在这里干出些政绩来,那么马大元的存在便等于是横在他面前的一座大山,这冲突也就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马大元在上曲镇经营多年,岂非是古景程这样一个空降的年轻干部所能够比拟的,所以在矛盾公开化之后,几乎所有的干部全都站在马大元那边,古景程成了个被架空的光杆司令,根本就施展不开手脚。
对于古景程的背景,马大元并不清楚,但是既然人家是来镀金的,想来也是上面有人那种,但是对于这些,马大元却并不在意,所谓“无欲者无畏”,反正他又不想往上爬,就算是古景程上面有人又能拿他怎么样?
可马大元怎么都想不到,古景程眼看着在镇内打不开局面,居然想到了寻求外援的主意,更重要的是连书记都给惊动了,这就不由得让马大元感到了一阵危机感。
马大元虽然不怕古景程的背景,可所谓县官不如现管,这市里的书记可是他的直接顶头上司,如果他是这上曲镇的土皇帝的话,那么刘书记便是太上皇了,对于他可是有直接生杀予夺的大权。
若真要是被古景程给搞成功了,先不说能给刘书记那边留下一个不错的印象,证明他的能力,更重要的是,马大元觉得自己在上曲镇的威严被冒犯了。
一山不容二虎,早已经将上曲镇当成自己地盘的马大元,又如何能够容忍另一个跟自己分享权力的存在?
但是这件事却根本就不在他的掌控当中,他也只能被动的接受,从早上开始的时候,他就觉得自己的心情差到了极点,那拉着脸的样子,让同行的那些下属们,一个个都不由自主的噤若寒蝉,生怕引火烧身。
然而想不到,事情到了最后,居然又出现了转机,那个该死的白宁远,一直到过了约定时间20多分钟都没有出现,君不见刘书记的脸,黑的跟碳似的,看到这里,马大元的心中就犹如是吃了根雪糕一般的舒爽到了极点。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好像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是吧!这是老天爷都在帮自己,真是老天有眼啊!
马大元情不自禁的看向一边的古景程,眼睛里满满的都是讥笑的神色。
“什么情况,怎么还不来?他白宁远这是想干嘛?”在等待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之后,刘书记总算是彻底的爆发了,他好歹也是个堂堂正厅级干部,为表诚意一大早的前来等着,他相信白宁远那边也知道这一点,但是却被晾在这里晒了一个小时的太阳,实在是太不把他当回事了。
若是白宁远是来投资的金主,但是刘书记还是怒了,对着古景程问话的时候,话语里也是多了几分质问的意思。
“就是啊,古镇长,你这是怎么办的事?是不是之前没有跟人家沟通好?到底还是年轻了。”听到刘书记的声音当中隐隐带着怒意,心里乐开花的马大元则是紧接着对着古景程问道,话语里带着明显的批评口吻。
他怎么会放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