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荣筝不在意,如今有心要过问母亲留下来的陪嫁,便一心一意的计较起来。原阳那边会种水稻的已经过来了,便让人去帮着选些稻种给庄上送去。
她想好好的经营母亲留下来的这两个庄子,她看过账本了,觉得两处地都不小,但每年地里出的东西却有限,她直觉的认为里面的经营有问题。芦塘挨着汴梁城,更应该好生管理起来。如果可以的话她也想去通许那一处庄子看看。
只有让两处都管理好了,荣筝想,她才能说服父亲,她才有更多的说话的机会。马氏那里还有一本账册,她也能猜到上面的账目肯定有问题。只是如今她能镇定下来。只要她找到了证据,做出了实事,她就会让马氏主动把账本交出来。
所以目前要做的,她要培养自己的人脉,只有等手下有人了,有人愿意帮她,她才能做出一番成就来给大家看看。
荣筝房里有两个一等丫鬟,紫苏和紫英,两个二等的,如意和随心,还有四个小丫鬟,她们年纪最大的不过十岁,不在这次清理之中。要说到了年纪该放出去的,紫英是第一个,另一个就是随心。
紫英是当初齐氏留下来的人,从小就伺候荣筝,感情十分的亲厚。如今荣筝房里紫英是头一个,要顶替她的暂时还没有,再说一时半会儿,只怕还离不得她。
肖王氏将名单给荣筝看了,荣筝见紫英和随心的名字在列。她看了半晌道:“我记得这个随心不是我们家的世仆她的家人都还在,要不请奶娘帮我找到她的家人,我见见他们,听下他们的意思再说。”
肖王氏点头答应道:“很该这样。只是紫英……小姐您看这该怎么办?”
紫英是荣家的家生子,她父亲在帮忙打点二房这边下面的一处庄子。也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她娘以前在祖母处是浆洗上的妈妈,后来她父亲做了庄头,便把她母亲接了出去,不做浆洗的活了。紫英家里有两个姐姐,都已经出嫁。她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家计过得并不算太窘迫。
荣筝不由得又想起紫英前一世的结局来,紫英最终是由马氏给配了个父亲书房服侍的小厮。嫁出去后就再没进来过了,她家男人倒一直帮父亲管理着书房。在她出嫁前出过一件事。那小厮偷了父亲书房里的一个玉石镇纸拿去卖,被发现后打了一顿被赶了出去。自此她再也没有了紫英的音信。
据说紫英嫁人后过得并不如意,丈夫没什么本事,又有个重病在床的婆婆,她只好没日没夜的做些针线贴补家用。丈夫被逐出荣家后。只怕日子更艰难。
荣筝想起以前的事来,就更加清醒的认识道,她得给紫英找个好归处,不能让她好生生的一个姑娘陷入了泥沼中。
“她今年该有十九岁了吧?”
肖王氏点头道:“是差不多十九了。”
荣筝叹息说:“是我耽误了她,早两年就该放她走的。”
肖王氏笑道:“哪里能怪小姐呢,小姐一来小,不大管这些事。再说这屋里不就仗着紫英和紫苏,要是没她们两个,如何张罗得过来。”
这倒也是。
荣筝想着紫英十九了,确实不能再耽误下去了。得赶快给她找个合适的人家,把她的终身大事解决好。这事还得她亲自过问,不能像以前那般让继母随便给配了人,误了紫英一辈子。
“小姐,奴婢在想,等紫英嫁了,还是可以让她进来帮小姐,到时候帮小姐做个管事的妈妈。以后小姐出阁了,做小姐的陪房,不是两全其美的事?”
“管事妈妈?”荣筝有些诧异。她又红着脸说:“如今我不当家做主,也用不了管事妈妈。不过我会问问她自己的意思。”
荣筝一心一意的想要替紫英谋划起将来。
晚间,她又去探望了回父亲,这次马氏和荣笙都在。
荣笙见了她姐姐便凑了上去。兴致勃勃的和荣筝说:“姐姐,郑师父可严厉了,今天上午四姐姐弹错了一个音,就挨了一记戒尺。”
“啊,她这么严厉呀。”
“是啊,好在我没出什么错。回去还得好好的练习。”
马氏露出了愉悦的笑容。抚摸着女儿的头发说:“你可要努力给我争口气,别丢了你爹和我的脸。”
荣江道:“这个郑娘子是不是太严苛了点,只是让她们学一下琴,又不要她们成什么名家。差不多就够了。”
马氏忙说:“怎么能差不多就够了。既然要学就好好的学。”
荣江知道马氏对笙姐儿严厉,他又看了眼大女儿,说道:“你什么时候去学呢?”
荣筝低头说:“两日后再去吧。”
马氏和荣笙坐了一会儿就告辞了。
荣筝关切了父亲几句,接着又道:“爹爹,我目前有两件事想要告诉你。”
荣江忙道:“你说。”
荣筝不徐不疾的说道:“前些日子,我见了芦塘那边的庄头白胜春,和他商量了下,觉得二十来亩的水田白放着可惜了,想让他们种稻子。可是白胜春说他不懂怎么种,我听说原阳那边的稻子种得好,让人去原阳请了个会种的,来教白胜春。这里已经买了稻种发下去了。”
荣江以前只是觉得女儿百般娇惯,有些娇纵,没曾想到她也会有一天考虑道这些,听后方罢:“你的主意倒不错,要稻子真长好了,也多个收成。”
荣筝道:“成不成还不知道呢,就看他们怎么管理了。还有一事,就是我房里的紫英。她以前服侍过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