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着对玄夜出手,最终目的无非是父亲和整个苏家。
玄舞估计得没有错,在快天亮的时候,玄舞总算听到了门口有动静。
急步转出内室屏风,果然看到了风尘仆仆,连战袍都还没来得及换下的玄松。
“父亲!”玄舞泪如雨下,奔过去,一把将玄松抱住。
玄松身型算不上高大,长相也白净斯文,却喜欢在脸上常年留着短须,倒也衬得英气十足。
玄松抱紧怀里对他嘤嘤哭泣的女儿,整颗心都碎了,“你受委屈了。”他什么都不用问,他知道,她一定受了不少委屈。
“不,女儿不委屈,女儿只是太想念你了!”
“我知道!是父亲亏欠了你。”
“不是这样的,是女儿无德无能,我知道,我命格不好,我就是个扫把星,,我给你带不来好运,还拖累你,如若可以,我宁愿干脆的死去。”
听了玄舞这话,玄松大怒,推开玄舞,喝道:“胡说,谁跟你这么说的!”
“没……没谁”。
“这话是你母亲?还是你姨母说的?”玄松紧皱了眉头。不敢相信他努力了十几年,这些话竟从玄舞自己的口中说了出来。
原来父亲真的不知道,这些她听得耳朵都起茧子的话,并不是被允许知道的。
“不是的,是……是我从下人那听来的。”
此话一出,玄松整个人都被熊熊怒火笼罩其中,连下人都在说,还有比这个打击更大的吗?
看来他离开京都,并不是明智之举,连自己家人的嘴都封不上,万一传扬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玄舞眼见自己这里的麻烦解决了大半,开始解决父亲那边的事,“父亲,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今日玄夜还在说他想习武,苦于没人教,父亲也不能在一旁指导呢!”
还处在震怒和纠结当中的玄松听到玄夜的名字,从纷乱的思绪中抽回神,说道:“玄夜?不是来信说夜儿摔下断崖,生命垂危吗?”
“生命垂危?何人造谣,晚间我们还一道散步消食了呢!”
没想到还是这个理由,父亲得到这样的消息,却还先来看望她,玄舞心中说不出的感动和心痛。她有这么好的一个父亲,从前却半点未知,至死都还在埋怨他。
玄松似想到了什么,伸出手拍了拍玄舞的肩膀,说道:“舞儿,你且再过些日子,等父亲回来,定不再让你受这些委屈。”
“父亲才回来,这就要急着走?”
“是的,父亲军中有些急事需处理。”
玄舞见玄松这般,想他可能也有了疑虑,忙拉住欲走的他说道:“父亲,我今日不巧看见你的副将死了,且被封存在苏家的大马车内,他可是有什么事?”
玄松大惊失色,随即又摇了摇头说道:“你是说汤镇?不可能,他此时正等在府外呢?”
“可女儿瞧见的明明是他,难道还有第二个汤镇不成?”
“想必你是认错了人,汤镇一直同我在前线作战,从不曾离开半步,他怎么可能会死。”玄松还是不相信,想着玄舞也许是认错了人,毕竟她见过汤镇次数不多。
“如此,父亲还是当心些!”
“恩!”
玄松从玄舞屋内匆匆的出来,想起她说的话,心中咯噔了一下,想起汤镇递给他的家书时说夜儿出了事,让他无论如何赶回家一趟。
玄松本想去看趟玄夜再走,但现在事情存疑,想必是有人从中捣鬼,便作罢了,只要人安好,看不看就不那么重要了。此时紧要的是赶回军中,只希望军中不要有什么事才好。
到了府外,玄松直奔和汤镇约好的地方,却没有他的人影。
在周边又寻了一圈,想他是不是方便去了。
正在这时,却听到远处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在军中多年,这样的脚步声可说是最熟悉的,那分明是一只部队,人数至少在百人以上。
玄松心喊不妙,顾不上找失踪的汤镇,忙跳上了旁边一处宅院的屋顶,朝下看去。
却见那只部队在跑到玄府大门时停了下来,领头的,正是苏家军,还有他的副将,汤镇。
若到此时,玄松还想不出个中缘由,那就是傻子。朝中的弯弯道道他岂有不懂之理,不过是想他人在边塞作战,一心为国效力,朝中的权力漩涡便卷不到他那去。
今日的教训,玄松铭记于心,望了眼玄家大院,明白只要他安好,整个玄家就不会垮的道理,便不再犹豫,转身迅速的朝来路奔了去。
玄家。
此时玄夜的卧房,却不只是他一人。
灯光忽明忽暗,玄夜忍不住还是睁开了疲累的双眼,无奈的说道:“妹妹,你怎的还在此,今夜不睡了吗?”
“我睡不着!”玄月嘟着嘴说道,眼睛却一直向着门的方向,不是说今夜人就会来吗?怎的天都快亮了,人还没到。
“你睡不着也该呆在你自己的屋里,跑我这来作甚,你不睡,我还要睡呢!”
“我不管,我睡不着,你也别想睡。”
“这是何道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理取闹了。”玄夜好似这两日才认识了这个妹妹。
“我一直如此,你才知道吗?”玄月的心思不在玄夜身上,跟他说起话来,也懒得费心思。
反正过了今夜,她或许就能如愿当上玄家嫡女了,而身边这个玄家的嫡长子,就会成为一个废人,对她,根本就构不成半点威胁。
想到有那么风光的一天,玄月的整个人都兴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