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舒来到孔明帐外之时,正好听见孔明询问蒋琬他二人的优劣,于是驻足不前,凝神细听。△,x.杨仪,孟获等人见其如此,也都不上前开口通传。等到孔明吐血之时,赵舒才迈步进帐,急切问道:“丞相贵体如何?”杨仪此刻却不愿表现出对孔明的不忠诚,抢上前去与蒋琬一起搀扶,并为之擦拭血迹,神色表情关切之至。
孔明听到蒋琬那句本无心之言,却以为对方是在指责自己无容人之量,仔细回想起来,气急攻心吐血。不想这一口污血吐出之后,胸口的烦闷却稍减,又见赵舒等人入内,孔明不由精神一振,转对众人道:“诸公且先出帐片刻,吾有话与赵将军商谈。”孟获还道是要谈他族人之事,当即与众蛮将出帐。杨仪,蒋琬也都依命而下,只有赵舒身后亲兵装束的容儿,迟迟不肯离开。
孔明遂开口道:“姑娘且宽心,吾已是半死之人,怎能伤害赵将军?”赵舒与容儿都是一惊,这几日的血战,容儿身上脸上都赃污不堪,只要不开口说话,根本不能看出其女儿之身。孔明知二人疑惑,复笑道:“姑娘外面虽然不能辨认,但进帐之后,目光一直不离赵将军身上。眼光之中饱含缠绵情意,若非女子,岂不是赵将军有……呵呵。”军中带有女眷,确实有些违背军纪,赵舒也不便否认,转头对容儿,道:“你且先出去。丞相若有心至我于死地,你在不在帐中都无碍大局。”
等容儿出帐之后,孔明仍旧含笑道:“在此九死一生之际,将军仍能有红颜相伴,真是福分不浅。”赵舒不愿与他尽说这些不相干的废话,乃开门见山道:“丞相使威公请前来,莫非只是说这些?”孔明在赵舒面前并不愿意显露自己将死之事,强自打起精神,问道:“实在将军在帐外,可曾听见吾与公琰言语?吾似乎颇不如将军,将军以为如何?”
赵舒笑而不答,缓步走到孔明身前,才低声道:“公琰之言,丞相何必放在心上。公琰与伯济自比,便是大大的错了。”孔明抬眼看向赵舒,适才心中还自觉有些不如赵舒度量,现在听对方提点,也不禁恍然。蒋琬与郭淮,有很明显的区别,蒋琬主理政务,而郭淮却是统兵大将。如果蒋琬也掌握着军队,赵舒即便再是大度,也不会不加以贬斥防备。孔明方才被蒋琬逼问,一时并不曾想到这点,只是觉得赵舒能继续任用他的部下,而他却不能再任用对方部下,自觉在气量之上,显然落了下乘。又加上疑心蒋琬责骂自己气量狭小,不能容人,是以孔明气急吐血,现在却豁然开朗,原来赵舒与自己也不过是一路人,气色顿时好了许多。
赵舒一直笑看着孔明,仔细算来他也才四十来岁,却已经两鬓见霜,乍眼看去便是年近花甲之人。看来智者劳心,远胜于愚者劳力,孔明常年施政为国,设计害人总是有代价的。见到孔明伤势不假,赵舒便知其意,彼是想在死前将蜀汉举国之事托付于自己。所以赵舒才愿意提醒孔明,自己与他本就是一路之人,并不见得雅量高致,对人也并非真诚相待,足可以肩担蜀汉国政。
孔明听到赵舒如此一说,乃笑道:“将军诚不欺吾。适才吾已将诸事告知公琰,可转告将军,但有三件事,吾需得亲口转告将军。”赵舒恭恭敬敬一揖到地,道:“还请丞相赐教。”孔明自知时候不多,也不愿去分辨赵舒是真心,还是假意,并不先言其事,而是问道:“今吾放将军一条生路,更助将军安定南方,不知在吾身后,将军将如何处之?莫非仍旧背负叛臣贼子之名?”
人死为大,以前赵舒对孔明确实存在不少恨意,但他并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且不说孔明现在相助于他,即便没有这些事情,赵舒也不愿意让孔明背负骂名入土,遂不假思索,便答道:“丞相但可放心,身后之事,吾必尽心安排,使以公卿之礼安葬,至于叛乱等等罪名,皆可平复。”
孔明又略带疑惑地打量赵舒,问道:“此将军肺腑之言?”见赵舒点头之后,孔明不禁微微摇头,叹息道:“常年与将军交手,皆以将军有妇人之仁,果不其然。吾既已死,何需计较身后之名?忠臣良相也罢,乱臣贼子也罢,与我何干?反是将军,若不将吾之罪名公诸于世,将军如何使得朝中百官信服?吾若是忠臣,将军却如何自处?”
赵舒一时不曾想到如此深远,听后便又躬身一礼,道:“丞相教诲的是。”孔明继续道:“吾死之后,将军可将各种罪行,广告天下,又有公琰为证。朝中如文伟,正方等人便不会再有异心,而尽心辅佐将军,克成大业,此一事也。”孔明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是否很疑惑自打你投靠主公开始我便想除去你?”赵舒点了点头并没有接话。孔明接着说:“先帝麾下派系林立,如若不统一各派系的力量,兴复汉室了无希望,如若能统一我大汉各派系力量,而后西和诸戎,南抚夷越,外结好孙权,内修政理;天下有变,则命一上将将荆州之军以向宛、洛,吾便率益州之众出于秦川,则兴复汉室有望己。你不尊礼数,云长不敬士大夫,孝直气量小,断然不会听命于我,与其日后处处制肘,不如暗中除去,统一派系,只是吾不曾想会败于你手,更不曾想今日会死在一女子之手。”
孔明的言外之意就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统一内部而后进取中原这跟后世的一句名言“攘外必先安内”是一个意思,同时也希望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