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那林祥雨的儿子也许不懂政治.商人的儿子.大多也是从商的.他根本沒有料到帮忙拿份文件会招來带來杀身之祸吧.但话又说回來.也许他俩果真是共产党呢.这年头的人.谁搞的清楚谁啊.”
凌菲失去理智.发了疯似的吼道:“他们都是无辜的.他们都是无辜的.陆地.他.他是个魔鬼.”
珍姐抽了抽鼻子.笑道:“瞧瞧.我干了什么好事.说着说着竟哭起來了.还让你对陆站长产生了误会.我从來都沒怪过陆站长.老黄私自放走了成才.本就是杀头之罪.可陆站长好人啊.把这件事担了下來.对外称老黄是功臣.我才得以有颜面苟活在这世上.我只怪我们家老黄狠心抛下我一个人.自个跑到那边享福去了.”
凌菲的泪水哗哗的往下流.
“妹妹.妹妹.你怎么也哭上了.”
犹如万箭穿心.疼的凌菲咬牙切齿.她忍着那快压垮神经的痛楚.失落的回过神.“我.我在替珍姐感到伤心呢.”
“不伤心.不伤心.这日子还得好好的往下过呢.你坐着.我去给你煮杯咖啡.”
“嗯.”
珍姐离开后.留下凌菲一个人在沙发上静静的哭着笑着.她拼命锤打胸口.无声的嚎啕大哭.哭的撕心裂肺.他死了.他死了.梓慕死了.
天花板在眼前眩晕似的晃动.眼泪淌进胃里.恶心的她翻江倒海.发出“喔喔”的干呕声.梓慕你已经死了啊.
梓慕你已经死了啊.
门口传來脚步声.凌菲忙掏出手帕.把整张脸蒙进去擦了又擦.进來的是玲儿.她招呼身后的男子道:“卖花的.把茶梅放到这窗台上.”
又调过脸关切的问凌菲:“周小姐.你的眼睛怎么肿了.你哭了.”
凌菲打了个喷嚏.道:“不是.我感觉身子有点冷.像是感冒了.”
玲儿会意的笑道:“周小姐在暖和的地方待惯了.不习惯我们这屋子的阴冷.我去给你灌个汤婆子.”
凌菲迫不及待的打发她走开.“好呀.好呀.”
搬花的男子听闻凌菲的声音.惊喜的叫道:“沂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凌菲勉强瞟了一眼他.是阿乔.好巧.
她冷冷的打了个招呼.“噢.阿乔.你好.”
阿乔见到她格外兴奋.喋喋不休的说道:“沂小姐.我听说了.你要做站长夫人了.恭喜你啊.上次我误以为你和周少爷结婚了呢.对不起啊.”
“沒有关系的.”
“原來之前陪你去买花的是陆站长.国民党的中校啊.真是了不起.我差点把他当成了你的佣人.要不是他回头去找我.我还不知道你和他的事呢.”
“他又去找你了.他问你什么了.”
“他就问了一些你在枣城的事情.说是为了多了解你.问我你的前夫姓什么.”
“你怎么说的.”
“我实话实说啊.说姓林.”
“他还问了什么.”
“问林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
凌菲几乎从沙发上跳起來.她急促的问:“你如何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