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琸倾一边气哼哼地吁着气,一边拿十万火急的眼神瞪着盛翊军。
盛翊军像是没看到一样,自动屏蔽外界干扰,自顾自喝着,喝完,优雅地用指尖抹了抹嘴角,轻飘飘地瞥了颜琸倾一眼,说了一句让颜琸倾差点暴走的话。
“恩恩,勉强还行,就是火候差了点,百合和绿豆不够烂,不过我相信假以时日你一定能做好。”
盛翊军在说到“假以时日”的时候,嘴角微微翘起,那淡淡的微笑里藏着一个颜琸倾所不知道的深意。
什么,还嫌她做得不好,真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既然不好喝,你就别喝了,还给我。”
颜琸倾撂下忿忿不平的话头,就想上前夺回那个杯子,可奈何身高上的劣势让她吃尽苦头。
尽管她踮起脚尖,还是够不到盛翊军故意抬高的手。每当她的手指刚要碰到杯子的时候,盛翊军就故意转个方向,让她的手指落空。
几番下来,就是傻子也知道这人是故意耍她。
敢情这没脸没皮的家伙在逗她玩呢。
“混蛋,还给我。”
颜琸倾鼓着腮帮子,气得眼睛发亮,双手叉腰,就差在脸上贴着“我很生气”的标签。
“有本事,自己来拿。”
盛翊军故意拿着杯子在颜琸倾眼前晃了晃,当颜琸倾要扑上来的时候,他一个巧劲就将杯子转移到另一只手上,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颜琸倾得了教训,知道这人只是耍她玩,并不会真的将被子还给她。她这次学乖了,任凭盛翊军说什么做什么,她都双手抱胸摆出一副不搭理的样子。
意识到这只是个杯子,又不是什么贵重的物品。
不就是一个身外之物吗?她犯不着跟这个臭男人拉拉扯扯的。
想明白这点后,颜琸倾索性也不再讨要盛翊军手上晃悠的杯子。
她明目张胆地对盛翊军翻了一个白眼,鼻孔朝上,气哼哼地“哼”了一声,鼻音中多少带着那么点宁死不屈的意思,还有那么点不屑和孤傲。
半响,见四周还是没有一个人影,颜琸倾不禁有些泄气,眼睛偷偷地往盛翊军身上瞄了几眼。
就看到盛翊军身姿笔挺,一动不动地站在太阳底下,汗珠从他的刚硬的额角划过,顺着脸颊畅通无阻地溜到他的脖子上,再从他修长的脖子划进他的衣服里。
有那么一瞬间,颜琸倾突然觉得男人似乎很高大,很英武,很有魅力,不过这个想法只维持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就被男人之前的种种劣迹打破了。
这男人怎么可能会有魅力?颜琸倾甩了甩头,企图将那么一丁点的好感从脑海中甩出去,她用带着嫌弃的眼神看了盛翊军几眼,越发觉得这男人可恶的很。
环顾四周,颜琸倾悲哀地发现过了这么久还是一个人都没有,难道她真的要向这个男人求助?
可是不向他求助,似乎真的要等上4个小时。随意地抹了抹脸上的汗,颜琸倾的眉毛都快拧成麻绳了。
纵使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颜琸倾最后还是不得不向恶势力俯首称臣,她有些不情愿地向前挪移了几步,在距离那人还有一米的位置停下。
“喂——”
盛翊军像是没听到一样,眼睛直视前方。
颜琸倾赶紧凑到他面前挡住他的视线,“我在跟你说话”。
盛翊军这才将视线放在她身上,淡淡地扫了几眼,微微皱着眉头,“难道你出门前不知道问人的时候要加上先生二字吗”?
颜琸倾握紧拳头,强忍着心中的愠怒,抬头间,脸上已经换上一副笑嘻嘻的面孔,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易近人一些。
“真的很抱歉,我出门前还真不知道有这么回事。请恕我孤陋寡闻,我一直以为先生是对那些德高望重之人的称呼,没想到还可以称呼一个偷吃人家东西的家伙,受教了。”
颜琸倾边说话的时候,边将那个被放在地上的空杯子拿起来,用勺子搅动了几下,故意弄出声音,似乎在强调谁才是那个偷吃东西的家伙。
不给盛翊军反驳的机会,颜琸倾气都不带喘一下,赶紧问了一句。
“那么,s先生,请问您知不知道这里有一位叫做颜琸珥的尉官?”
因为颜琸倾阴阳怪调的语气和那句含沙射影的“s先生”,盛翊军那张原本就不白的脸更黑了,别以为他不知道s是什么意思。
“蛮丫头,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哟,您这是在埋怨我的态度不够好吗?是笑得不够敬业?还是说得不够到位?只要您说出来,我保证不打您。”
盛翊军脸色一沉,像发布命令一样,“立正,站直,目视前方”。
“哟,这是在训练新兵呢,我偏不做,你能把我怎么着?”
说实话,盛翊军看起来还挺吓人的,但是颜琸倾愣是打起十万分的精神,挺了挺小胸脯,以一种敢于跟恶势力较量的势头狠狠地回瞪回去。
怎么着?那就让这个小女人看看他到底可以把她怎么着,盛翊军嘴角边露出一抹近似冷酷的微笑,不深,很浅,却足以让人畏惧,或许只有眼前这不怕死的小女人才敢触犯他的底限。
紧接着就传来令人忍不住浮想联翩的惊叫和呻吟,以及男人的喘息。
“啊,别过来,你要干什么?放开我,啊,救命啊……唔唔唔……”
刚开始颜琸倾跟一只战斗中的母鸡一样,高昂着脑袋,挺起胸脯,眼睛狠狠地瞪着盛翊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