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的门如了宋夏的愿,关上了。
那胖太妹人高马大地跨着大步站在宋夏面前,露出一个面目狰狞的讥笑,关门,好主意!她怎么没想到呢?这女的也是够蠢的,她就好心帮她实现了这个愿望!
随着大门的紧闭,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胖太妹的脸着实瘆人,看得宋夏实在想吐,面对这么强劲的对手,她又是孤家寡人一个,只得一步一步后退。
唉,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瘦太妹早就忍不住了,朝胖太妹眨眨眼,紧接着,电闪雷鸣间,几个人影抱打成一团,难辨谁是谁,看得躺在地上的雀斑妹眼花缭乱,等她看清楚了所发生的一切,朝着那只绿头苍蝇尖叫一声,然后晕了过去,晕过去之前,朝天感叹了一下——
他妈的,见鬼了!
柳如梦和露思躲在外面,亲眼看到大门关上,没过多久,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有尖叫声,哀嚎声,甚至还听见了哭声,她们暗爽,这三个小太妹在校园是黑榜上的人物,只要她们出马,别说那姓宋的用来弹钢琴的那只手肯定断了,整个人不休养三个月都下不了床。
两人见差不多了,鬼鬼祟祟地贴近了大门,往缝隙里使劲看。
里面黑兮兮的,看不出谁是谁,只觉得有人影在眼前晃了晃,然后大门被人拉开了,两人脚下一个不注意“扑通”一声扑了进去,死死贴在潮湿的地板上,手掌心、脸蛋上不知被什么沾住了,黏黏的,腥腥的。
“呸!好脏!”
柳如梦挥舞着手臂,挣扎着起来,破口大骂。
这时,头顶上一道戏谑的声音响起,“不脏啊!好好看,你的同伴都躺在地上玩耍呢,看起来很好玩的样子。”
柳如梦定睛一看,那三个太妹不知什么时候都躺在了地上,脸上被一堆杂乱的厕纸盖住,只露出一张嘴嘤嘤呜呜的,似乎有好多话要对她说。
不对,此时躺在地上的不应该是那宋美丽吗?怎么和想象中的南辕北辙了呢?
柳如梦怎么都想不明白,愤而从地上爬起,却被宋夏手疾地摁下,又爬,又摁,比打地鼠还精彩,她旁边的露思想过来帮忙,宋夏不客气地从地上挑起一张被污水浸湿了的白纸塞到嘴里,顿时看到露思那张惨白透了的脸,比死猪还难看!
“呜呜,呜呜!”露思好歹是出生在大城市,哪里有过这样的待遇?于是鼻子一红,眼泪哗啦啦往下流,再也不敢动了!“呜呜呜呜!”
爪牙被虐待,柳如梦气得眼睛都红了,她从来没尝过狼狈颓丧的滋味,此时恨不得手撕了面前的人。
可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宋美丽,你、你到底要干嘛?”
宋夏故意朝厕间瞟去,意思不言而喻。
那里是她刚进去的,那纸片上的家伙还是温热的呢。
然后指了指那瘦太妹,“去,把它塞到柳大小姐的嘴里,姐就不追究你过去的种种了。”
“谢姐饶过,俺这就去做!”瘦太妹胆战心惊地从地上爬起,这时候也顾不上有多脏多臭了,保命要紧。
眼看那红纸片儿越来越近,柳如梦的心情几乎是崩溃的,“宋美丽,你敢这样对我试试看!”呜呜,姓宋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手段如此的下流卑鄙!
瘦太妹手抖了抖。
宋夏直接无视,“还不快去?”
“是是是!”
柳如梦这下子彻底慌了,歇斯底里地哭道:“宋美丽,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承认我错了,不应该叫人对付你,真的,你相信我,只要你这次放过我,我发誓再也不欺负你了,呜呜!”
哭得那个叫楚楚可怜梨花带雨的。
宋夏啧啧出声,她今天要不是被逼得太紧,也不会这么重口味的,但像柳如梦这样嚣张的女人,不给她一次惨痛的教训,就永远不知道天高地厚,“你最好记住了你今天所说的话,如若再有下一次,就没今天这么好运了。”
说完,一脚踹开大门,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所有人顿时都松了一口气。
再也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嘤嘤嘤!
这起大姨妈事件,后来在南城中学轰动一时,直到宋夏高三毕业后的好多年,都被当成经典教材讲,孟夫子每次在讲台上教育他的学生,都会瞪着一张二筒眼,讲得有声有色的:“你们有一位学姐,狂妄、嚣张得简直就是不要不要的,可她却嫉恶如仇,不仅为学校铲除了祸害,她还喜欢讲一口流利的英语,弹着一手一级棒的钢琴,为学校得过无数奖,所以,问题来了,你们高中校园生活才刚刚开始,一定要向她好好学习,考进理想的大学!”
后来,那些学弟学妹们都知道了那位学姐的名字,还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偶像,努力学习的对象。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话说当时,宋夏狠狠教训了那几位同学之后,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般回教室,正儿八经地上完了那半节课,下课后老师开始点名,发现少了两个人,问谁都不知道上哪去了,兆子枫悄悄戳宋夏的后背,“宋夏同学,上节课我看到她俩跟着你出去了,你们总该是碰到的吧?”
宋夏悠悠回了句:“在厕所里呢。”
“为了翘孟夫子的课躲厕所里?那岂不是臭死了?”
“谁知道。”
兆子枫一脸的不可思议,坐在那里喃喃自语,“这柳大小姐的癖好,真是让人不敢苟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