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车上有两排凳子,每排凳子可以坐四个人,左边坐的是安家排行第三的安三爷的老婆,是王家村人。她与安老太太也就是初夏的奶奶有过节,只要是能让安老太太不高兴的事她都爱插上一脚。上次吵架的时候,她阴阳怪调的说了好多添油加醋的话。都是针对安老婆子的,虽然她本意上并不是要帮初夏,但事实上却是帮了初夏一把。初夏上了车,叫了一声王奶奶好。她点了点头,爱理不理的,初夏也不计较。
另一个是安家排行第四的安四爷的大媳妇,这个媳妇是从邻村王家村嫁过来的,安夏叫她王婶子。她跟初夏二叔安天明老婆是表姐妹,上次初夏那样对待安天明,自然对初夏没好眼色。初夏也不自讨没趣,所以上车了也没跟她打招呼。
第三个是安家排行最小的安十一爷的二儿媳妇,也是从邻村嫁来的,姓江,初夏称她江婶子,她是车上年纪最小的,长得是细皮嫩肉,颜色是非常好。见人羞涩一笑,见到初夏他们上来,笑着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自己也将坐的位子往边上移一移,好空出一个位置来。初夏对她的映象不错,不是个搞事的人。
另一边坐的是江夫人和王婆子。这个王婆子是个媒人,村里很多人的媒都是她做成的,说媒很厉害。因为她有一张巧嘴,能将黑的说成白的,能将死的说成活的。算是个人物。
上了车,李氏向每个人打了招呼,除了王婶子外其它人都有回应。王婶子李氏应叫她嫂子,因为这一辈的男孩太多了,就没序号,年纪比自己大的叫嫂,小的叫弟妹。李母坐在左边,初夏跟李氏坐在右边,旁边就是江夫人,李父坐在车尾。虽然是农村,没有城里大户人家那么多的讲究,但是男女还是要分开的坐的。
上了车,江夫人就拉着初夏的手,看着她的小手说道:“夏丫头,你看你的手多粗糙,以后要多注意点,少做点粗活,女孩子家家的,除了脸外,一双细腻的巧手也是很重要的。”
这话没错,对女人来说,除了脸外还有手也是很重要的,要不现代那些手部保养的店开了一家又一家,生意还好得不得了,不就是爱美之心吗?可是对安初夏来说这话就不对了,她要上山找猎,打猎是要用手大力的拉弓的,再怎么保养,手也要比那只用在家里做针线活的女了粗。
“是啊,等家里条件好些了,就不要夏儿去打猎了。”李氏说道。她也很为难,她也想让自己的孩子过得好一些,可是自己没能力啊!只能很委屈初夏做男人才做的活。
“你家初夏也不小了吧,都十三了,有人提亲吗?”王媒婆子在边上插话道。
“是啊,跨过年就十四了,现在还没有人来提亲。”李氏感觉有点难堪,别人家的姑娘早就被媒人提了几次了,自家的女儿一次都没人来提过。
“唉,你们上次跟老安家闹得那么大,方圆十里都知道了,这么强悍的姑娘可没有婆家喜欢,这亲可不好结哦。”王媒婆说道。
“这,这不怪我家初夏的。”听了这话,李氏脸都变白了,李母跟李父脸色也变了。
“瞎说啥,我就就觉得夏丫头这样挺好,你别乱说,夏丫头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配上的。”江夫人听到也不舒服,开声说道。
江夫人是村里最有名望的女人,王媒婆哪敢得罪她,不过也不承认自己说错了。当下陪着笑脸说道:“我也觉得夏丫头挺好的,可是当婆婆的哪里会喜欢管教不了的媳妇。”
古人话:多年的媳妇熬成婆。这个熬字道出了这个媳妇多难当。封建社会的女人多是受压迫的,无论是社会上,还是在家庭里,都是没有什么地位的。长年下来,正常的人也被压迫成一个心态扭曲的人。只有在自己的儿子长大后,自己当了婆婆后,才改变之前的情况。有些女人就会变着法子折磨自己的儿媳妇,好满足自己畸形的思想。自然,本性温顺的女子就成了求亲的首选对象,像初夏这种断亲这样的事都做得出来的女子?到时娶了回去,哪里拿捏得了她,你敢拿捏她,她肯定会劝掇着儿子跟自己离心。那岂不是白给别人养大一个儿子!
李氏的脸更难看了。初夏瞄了眼王婆子,说道:“娘,嫁人也要看婆家的,如果婆婆不好,这个亲不结更好。就像我娘,因为没有碰到一个好婆婆受了多少搓磨。要是要我像我娘一样生活,还不如一个过呢?”
“女孩子哪里能不嫁人,那你不是要孤独终老。”李氏说道:“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虽然心里也觉得女儿说得没错,但是毕竟受的是正统的思想,当然想女儿有一个疼她关心她的人,自然是希望女儿要嫁人的。
“我这有一个人选,就是我娘家王家村的。”王婆子说道,昨儿个娘家的屠户托她帮她找个媳妇,自己都还在恼火介绍谁过去呢?这个王屠户空有一身力气,可是个爱打老婆的,要不,第一个老婆就是被她打跑的。留下两个孩子,现在想找个老婆,又自以为自己有两钱,还想找个黄花大闺女。
“是谁啊?”江夫人来了兴趣。
“王婶,是王家的哪家?”李氏问道。李父李母也提起了精神。
“就是我们村的王屠户,他家可有钱了,初夏嫁过去肯定有好日子过。”
“你,你欺人太甚!”李氏气得发抖,指着王婆子说道。
“王婆子,你怎么能这么恶心人。”江夫人也发火了,王家村就一个屠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