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瑞雪手机响起的时候,正在健身房里训练。与一惯一身黑色“保镖”装不同的是,这会她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背心,一条运动休闲裤。也不知道练了多久,浑身是汗。发梢上都挂着汗珠,随着她的一举一动,汗珠一滴一滴往下落。额头上的短发,一大半贴附在额角,随着她一个甩头,又是不少汗珠甩出。她从小到大就没留过长发,一直以来都是一头干练而又精剪的短发,再加上她那不苟言笑的表情,给人一种拒人千里的感觉,对谁都一副“别惹我”的表情,除了利湛野之外。
电话是利翎打来的,郎瑞雪左手拿过毛巾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右手拿着手机,微微的蹙了下眉头,眼眸里隐隐表露出一抹不耐之色。
“喂。”面无表情的沉声接起电话。
“瑞雪。”利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隐隐可见的命令之意。
“姑奶奶,找我有事?”郎瑞雪的声音还是平平的,没有一点的波澜起伏,永远都是一个语调的。
“湛儿在哪?跟谁在一起?你有没有跟着一起去?还有今天他为什么不来婚礼?”利翎一开口就直入主题,倒也没有拐弯抹角的意思,只是那语气里透着不悦的质责。
“抱歉,姑奶奶,我没跟少爷在一起。所以其他的问题我都无法回答你。”郎瑞雪淡然答。
“瑞雪!”利翎的语气提高了一些,明显不悦有所上升,“你从小到大都跟在湛儿身边,我要你跟我讲实话,湛儿现在都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我对他的良苦用心?今天不止是齐阜的婚礼,同样也是我给湛儿安排的有利场合,今天到场的全都是成功的商业人士,你知不知道这些人对他有多重要?他才刚接手公司不到一年的时间,他现在需要的是人脉和助力,你不劝着他一点,还助纣为虐!瑞雪,我真是对你太失望了!你对得起老太爷和我对你这些年来的栽培?啊!”
利翎厉声质责着郎瑞雪,似乎是将那无处可泄的怒气全都发泄在郎瑞雪身上一般。特别是之前,利湛野还挂了她的电话。婚礼时,唐永年的话加之郎瑞雪送礼时说的那句“少爷和唐小姐”,她肯定现在利湛野一定是跟唐永年的那个女儿在一起。
那可不行,利湛野的妻子必须是她指定的人选,也必须是她的人。这个唐谧,她可看不上眼。自她知道利湛野跟唐谧有暧昧之后,她立马就让人将唐谧调查了一翻。这就是一只被圈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什么本事也没有,怎么能不站在利湛野身边?
“姑奶奶,我很感谢老太爷和少爷对我的栽培,所以少爷的吩咐我绝不敢不从。少爷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我不会提出质疑,也不会干涉少爷的事情。我只是服务少爷的命令而已。姑奶奶的好意,相信少爷也是明白的。但是,少爷做事就一定有他自己的打算和原因,至于是什么打算和原因,少爷不会跟我说,而我也不会过问。如果姑奶奶想知道的话,您可以自己问少爷,因为我无法回答您的疑问。对不起,姑奶奶。”郎瑞雪不亢不卑的说道,但其实话语中明里暗里的也在告诉着利翎,是利老太爷和利湛野爷孙俩对她栽培有佳,她忠于的人也只有老太爷与少爷而已,至于她利翎,只是客气的尊你一声“姑奶奶”而已。还有就是想从她这里得到有关利湛野的事情,那是不可能的。
电话那头利翎气的咬牙切齿,拿着手机的手都泛白了,就连青筋都凸出来了,对着郎瑞雪愤声说道:“好,很好!一个一个都翅膀长硬了是吧?都不把我放在眼里!”说完“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在自己的房间里来来回回的踱着步,脸上还有未消去的怒意,嘴里轻声嘀念着什么,但是因为声音太轻,听不清楚。
齐景良进房间时,就看到利翎铁青着一张脸在房间里徘徊着。相处了这么多年的夫妻,一看利翎那脸色,就知道一定是有人惹她生气了,而且她还气的不行。
利翎是一个很强势的女人,她喜欢把所有人都撑控在自己的手心里,必须要听从她的指导她的安排。只要你顺着她的意,听从她的话,那就万事好商量,她绝对对你心平气和。但要是你逆着她的意,跟她对着干,那后果就不堪设想。在这个家里,利翎就是老佛爷一样的存在,她的话是圣旨,谁都不得反抗。每一个人该走怎么样的路,该做什么事情,她都一步一笔的给你们规划好了。
可以说,从小到大,她的人生都是顺风顺水的,没有一点的波折与阻碍。不管是事家还是爱情,又或者是子女,完全都是按着她的规划有序进行着。唯一令她心情不畅的,那就应该是利湛野出其不意的接手了公司这件事情。她现在虽然是把公司交给了利湛野,但是却并没有真正的放权,公司的很多人现在依旧还是听从于她的指令。对利湛野也不过是敷衍了事,虚与委蛇,实际上在更多的时候,他们起到的往往都是阻碍与羁绊。
“怎么了?又谁惹到你了?”齐景良笑的一脸温和的走到利翎身边。这是一个很老实温厚的男人,对于自己的老婆很是关心疼爱,可以说是完全把利翎捧在手心里过的人。
他很感动于利翎对他的付出,当初他虽然是事业小有成就,但是与利家比起来,却是牛毛都不如。而且,他还是一个刚死了老婆带着一个两岁儿子的鳏夫,利翎是利家的大小姐,集万千宠爱于光环于一身,是所以男人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