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奇怪的是,他这么有钱,什么样的手表都买得起,为什么偏偏要戴这么一只陈旧的手表呢?
难道这只手表对他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不过现在的她并不想去解读,她现在最想知道的便是当下几点了,他们还要在这充满血腥臭味的树洞里呆上几个小时才能天亮。
她悄悄起身走到他身边,禀息静气地看了他一眼,见他双眉舒展,一脸平静地闭着眼睛,气息沉稳有序,仿佛睡着了。
但她不放心,悄悄地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地戳了戳他的脸颊。
他一动不动,就连呼吸的节奏都没有丝毫变化。
她又故意在地上拾起一根狗尾巴草轻扫他的鼻端,见他也没有动静,这才放心大胆地扔了草,举手就去挽他的袖子凑近前想借着火光看清楚到底几点了。
可是,还没看清楚,突然头顶被人不轻不重地轻敲了几下。
她抬头,正对上夕梓尘明亮如星辰般的眸子。
“三更半夜不睡觉,你跑到我身边是不是想图谋不轨?”夕梓尘淡淡地问。
莫萦脸红了,立即反唇相讥,“你现在这副样子有什么值得我图谋不轨的?”
夕梓尘又闭上了眼,“既然如此,那就离我远点。”
“凭什么你说离你远点就远点?我偏不!”莫萦莫名懊恼他那拒绝靠近的态度,故意将脸凑了过去。
夕梓尘感觉到她口鼻之间呼出的热气喷洒到自己的脸上,一时之间不由心荡神摇,只恨不得将她用力地搂在怀里痛快淋漓地爱一回。
可是他不能!
他不能再碰她!
她就如罂粟,只要轻轻一沾,便欲罢不能。
这段时间,他也不容易才能自己戒掉了对她的瘾,如今怎么可以半途而废?
这样下去,对谁都不会有好处。
想到这里,他猛地睁开眼,用力推了她一掌。
莫萦猝不及防,再加上他用力过大,结果整个人就往后栽去,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不说,头还重重地磕到了坚硬而凹凸不平的树洞壁上,立即眼冒金花的同时,还痛得直咧嘴。
过了好一会儿,莫萦才回过神来,一股脑从地上爬起,懊恼地对夕梓尘说道:“你疯了吗?”
“再警告你一次,别靠近我!”夕梓尘闭着眼睛冷若冰霜地说。
莫萦理亏,正欲转身坐下,可是手从后脑勺一拿下,这才发现满手心的血,不由真正恼了,“谁爱靠近你?你以为你是潘安转世,是个女人都对你有所企图吗?好吧!既然我们两看两相厌,那么又何必再挤在这个破洞里?我走!”
说着双手攀住洞口一用力便跳了上去,一边摸着脑袋一边恨恨地往前冲。
没多久,她就走出了一大截路,只是在走的过程中,那深至膝盖的大雪,还有那凛冽得如刀子般从耳边脸颊上刮过的寒风渐渐让她内心的怒火慢慢平息了。
她觉得自己真的是莫名其妙。
都说了要结束了,那夕梓尘现在这么冷漠地对待她,她有什么不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