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脸色苍白,刘嫂哎了一声,遗憾地说,“小姐,您真的要跟姑爷离婚吗?昨晚上他来见先生,说起你要离婚的事,一直不停请求先生不要骂你,还说一切都是他的错,离婚是你最好的选择……哎~姑爷其实挺好的一个人,又那么疼惜小姐,真和小姐离婚的话,那真是太可惜了。”
秦思橙的一颗心空荡荡的,脑子里更是混乱不堪,一时无法从这个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来。
脑子还没想得清楚,一双脚却是已经不听使唤地往外面走,先是一步步缓慢挪动,而后像是忽然想通了一般,她开始跑起来,迫不及待地往外楼下奔。
正好高师傅在,她喊了声,“高师傅,麻烦你送我去一下叶宅。”
“好的,小姐。”
高师傅不敢怠慢,马上载着秦思橙赶去叶宅,到了叶宅,看见她急冲冲走来,管家老赵颇有些吃惊,“少夫人,您的身子已经好了吗?真奇怪,昨天老爷子还问起你,少爷还说你身体不怎么舒服,让我们不要去打扰你,说你需要静养……”
听老赵师傅这么说,秦思橙心里顿时有股不妙的预感,问,“那,叶衍在家吗?”
老赵倒是被她问蒙了,“少爷一大早就去德国柏林了啊,说是去参加第七届国际音乐节。怎么,少夫人不知道吗?不可能啊。”
“我……”秦思橙脸色尴尬,心里却是咯噔一跳:什么,他去了柏林?怎么从未听他说起过?
秦思橙想了想,抿唇小心翼翼地问,“他有没有说过什么时候回来?”
“噢,这个我还不太清楚,据说少爷是临时接到举办方邀请的,走得比较急。不过,一般这样的国际音乐节,是不会超过一周的吧,快的话大概四五天就能回来了。”觉得事有蹊跷,老赵皱了皱眉,反问,“少夫人有急事找少爷么?如果着急的话,可以试一试给路经纪拨电话,他是跟少爷一起去的。”
“没有,我没什么事。”秦思橙忙摆了摆手,生怕被老赵师傅看出端倪,转身走出叶宅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双腿也有些发软,使不上力。
他走了,该不会不回来了吧?不知为何,秦思橙有股不好的预感。
……
十九年前,叶婉露在柏林莱茵河畔拥有一座咖啡屋,多年后,这座咖啡屋已经被叶家买下,作为偶尔度假之用,而叶衍来到柏林之后,就住进了这栋由咖啡屋改建而成的两层楼小洋房。
这里有他十岁之前的记忆,工作之余,能让他重溯久远的记忆,喝一杯咖啡,静下心来反思自己的过去。
小洋楼内常年请有专业的管家照料,见叶衍和路飞从计程车上下来,施耐德便毕恭毕敬地接过他们手里的行李。
其实施耐德也是华裔,本姓施,为了入乡随俗,便取了个施耐德这样的德国名字,一见到叶衍,就笑呵呵地说,“你好,少爷,我是施耐德,你还记得我吗?就是小时候你喜欢追着赶的那个,还记得吗?”
叶衍的脸色如同柏林晦暗的天空一般,面无表情地说,“不太记得,但是,你让我踹一下的话,我可能就想起来了。”
“哦。”施耐德长得一脸憨厚,真的就背转过身去,屁股对着叶衍,“少爷,请吧。”
一旁的路飞忍俊不禁,“你还真让他踹啊?”
“噢,”施耐德这才明白叶衍是在跟他开玩笑,也不生气,摸着脑袋笑呵呵地说,“少爷,没想到你还跟小时候一样爱捉弄人。”
“别说这么多了,赶紧把行李提进去吧,我累了。”
“好的,少爷。”
施耐德不敢怠慢,忙将行李提进了屋里,路飞跟在叶衍身后一起进了小洋房,一边走一边汇报这几日的行程,“明天是跟你敬仰的钢琴鼻祖约莫夫大师见面,共进晚餐;后天是去柏林艺术馆参加开幕会,了解整个艺术节的流程;第三天正式开始演出比赛,比赛共有三场,初赛、复赛、决赛,然后是各位参会巨匠与大师班的教授们举行交流会……”
似乎对路飞的汇报没什么兴趣,叶衍抬手阻止他的继续,问道,“路飞,你只告诉我,艺术节结束后什么时候开始欧洲巡回演出?”
路飞愣了愣,“叶衍,你不会真的要去参加巡回演出吧?要知道,一去就是大半年呢,其实你完全可以只参会,不巡回演出的。”
叶衍默了默,沉吟片刻,才说,“路飞,我已经跟思橙签了离婚协议书了,再回去,也没什么意义了。”
“什么,你……”路飞愕然。
“别跟我说什么,我累了,先上楼睡一会儿,调时差。”叶衍说着就起身上了楼,身形孑然。
路飞是第一次见叶衍这副颓废的模样,预感很不好,趁他上了楼,就往叶宅拨了一通越洋电话。
老爷子得知消息后,自然是气得不得了,一巴掌拍在书桌上,大发雷霆道,“叶衍到底在想什么呢?没跟家里人报备说他要跟思橙离婚的事情,还自己下决定要去欧洲参加巡演,什么都不管就这么消失了,真是太不负责任了!”
叶婉露也是满脸的担忧,不住哀叹,“是啊,我也很担心这孩子,最糟糕的是,我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竟然说不知道,可路飞却说这次欧洲巡演为期半年呢。要真是出去半年,只怕他跟思橙之间就没法弥补了,您说怎么办呢,爸?”
叶老爷子凝眉思量了许久,才说道,“看来,我得找个合适的机会跟晋琛商量商量,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