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0章 ：失明(1/2)

次日再醒来，双眼又干又涩。

凝芙坐在铜镜前着实被自己的模样给吓着了，估摸着梁千尘也是嫌弃她这样子，早早便离开了楚幽阁，不知去了哪。

夜宴后的几天按理各宫嫔妃、公主与王妃们还要进宫陪伴太后与皇后，一来是节日喜庆。二来也算敬敬孝道。凝芙向来不喜这种场合，每个人虽面带着微笑，相互嘘寒问暖，可背地里却是勾心斗角。

每回凝芙进宫都提心吊胆的，巴不得赶紧结束后回府，生怕再见到什么不想见到的人。

这日午后从皇后宫中喝完花茶。所有人都各自散了，凝芙依旧坐在殿内。皇后起身见到凝芙还未走，着实有些吃惊。平日她走得是最快的。皇后随即又坐了下来，冲着她温婉地笑了笑。

“楚王妃可是有事与本宫说？”

凝芙默了片刻，其实她早就想问。

“皇后娘娘。妾身近日都未见到嘉庆公主，可是忙着？”

清灵算是皇后最疼爱的公主，问她准是没错的。

皇后闻言眸光微闪，随即叹了口气。

“清灵病了。”

“病了？有无大碍？”

凝芙有些激动地直了直身，梁清灵身体一向康健，怎么好端端得突然病了，许是比较严重，不然她最喜热闹，怎会那么多日都不露面。后又觉着自己有些失礼，便又柔下了嗓音。

“妾身很担心嘉庆公主，不知可否去探望。”

“也好，本宫知道你与清灵交好，她在宫中定也无聊。”

皇后应许后凝芙便急急地告退了。

去梁清灵宫中的路上，凝芙总是觉着心里很不安。

她刚踏入宫门，便听见梁清灵嬉笑的声音，该是心情不错。凝芙原本松了口气，可等她见着梁清灵后，表情忽地变了。下意识地退后了两步。

梁清灵身侧立着一位青衣翩翩的男子，似乎在与梁清灵说些什么，她一直掩着嘴在笑。

“楚王妃吉祥。”

先见着凝芙的是梁清灵的贴身侍女。

“六嫂来了？”

梁清灵转头向凝芙的方向望了望。可是她的双眼并无焦距，漆黑而空洞。

“是不是六嫂？”

梁清灵见凝芙未出声，便又着急地问了一句。

“是我。”

凝芙充满怒气地看了看站在原地的男子，随后快步行至梁清灵的身前，蹲下了身子，抬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果然，她根本没有任何知觉，依旧笑着直直地盯着前方。

凝芙担忧地握住了她的手。

“清灵，你……”

梁清灵似乎感受到凝芙的焦急，反握住了凝芙的双手，轻声安慰道。

“六嫂。不必担心。清灵这只是暂时的，过些时日便好了。”

她似乎很开心，摇了摇脑袋。

“你看，佑沧一直陪着清灵，清灵真的没事。”

“但是……”

凝芙本想继续问下去，可梁清灵总是打断她，似乎不是很在意现在的失明状态。她陈述的轻描淡写，从梁清灵口中得知这几日她都是由宇文佑沧亲自照顾。而宇文佑沧从北漠带来的御医对她的突然失明含糊其辞，说是喝多了酒导致。可凝芙夜夜看梁千尘喝醉也没像她这副模样，而梁清灵丝毫没怀疑其中的端倪，且十分信任宇文佑沧，甚至吃食都由他经手。

“嘉庆，药也许熬好了，我去看看。”

见宇文佑沧出去，凝芙便对梁清灵随口编了个借口跟了出去。

凝芙一路跟着他进了后殿的小厨房。

宇文佑沧抬眸轻瞥了一眼凝芙，随即将小厨房中的侍女全数唤了出去。

“你们去照顾嘉庆公主便好，这里有我就够了。”

他与梁清灵宫中的侍女似乎很熟络，她们只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便出去了。走时还顺手将门带了起来。

凝芙与宇文佑沧对视了片刻后，快步走向正在熬药的炉子，怒不可遏抬手便将药罐打翻。滚烫的药溅在了凝芙的手背上，可她此刻丝毫感受不到疼痛。

“你想干什么？”

宇文佑沧蹙眉看了看她发红的手背，随后竟上前环住了她的腰，将她抵在了身后的墙上。

“我很想你。”

他微微俯身，附在凝芙的耳侧低语。那熟悉的气息暖暖地喷在她的耳蜗。

凝芙闻言心头微微动了动，片刻后抬手抵在了他的胸前，拉开了他们间暧昧的距离。当初背叛自己时义无反顾，如今却装作舍不得她的模样，除非她真得傻，才会继续被他的花言巧语所骗。

“清灵的眼睛，是不是你。”

“是我又怎样，不是我又怎样？”

宇文佑沧似乎并不在意。他轻轻地绕着凝芙胸前垂下的发丝，环在她腰间的手更紧了些。

“我没想到你竟这么狠毒。那日你与清灵相遇并非偶然吧，枉费清灵如此信任你、爱慕你，你却忍心对她下毒手。”

凝芙说着说着眼眶便红了，她只觉着腹部的旧伤在隐隐作疼。十年，原来她用了十年时间都为真正地看透过他，也许并非他影藏得多好，只是自己被情爱冲昏了头脑。凝芙轻呵了一声，狠狠地戳了戳宇文佑沧的胸口。

“也对，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啊？”

宇文佑沧顿了顿，原本温和的脸沉了下来，他松开了凝芙，转过了身。

“若你跟我走，我便将解药给你。”

就着他背对着自己，凝芙看不到他的表情。也许宇文佑沧认准了她不会将此事告诉梁清灵。丝毫没有隐瞒便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