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姐说,虽然家里有符咒,但她还是有些担心,万一曹成峰忘魂汤喝得不多,还记得生前的事情怎么办?
这种情况呢,不是没有,但也的确是少数。怎么说呢,忘魂汤这东西,确实有时候存在着成分不够,让亡灵会有一些模糊的或者清晰的记忆片断。
要是曹成峰还记得,总来找赵三姐,确实也不是个事儿。赵三姐青春年轻,阳气旺,但总和鬼在一起做那什么,会折阳损寿的。
曹成峰阴邪道行深,我的符也保证不了赵三姐的绝对安全。赵三姐还是个不错的人,至少对我也是相当好的。
结果,我还是点头答应了,说准备先回学校几天,休息一下,然后再考虑租房子的事情,离赵三姐家里近一点,晚上有什么事,尽快能赶到就行。
当然我提出了,租房子的钱,我自己出,不能让她再说了。她也表示同意了,没再坚持。
随后,我回了学校。
中午放学后,和同学们准备回宿舍拿碗去食堂打饭,但半路上被廖老师拦住了。他喊我去他家吃饭,我也不好拒绝。
同学们都知道我和廖老师的关系莫名地就好了,都猜测些什么,甚至有人估计是和廖渊那次生病有关。宿舍里的几个好兄弟也私下问过,我没直说,只说他和我平哥关系还可以,也就糊弄过去了。
去了廖老师家,付师娘和廖渊看到我都很亲热。师娘炒了几个精美的小菜,一家三口坐下来,陪着我吃饭,我只喝了三杯酒,更多的是聊天。
吃饭的时候,我说起准备在外面租住的事情,理由是我喜欢清净,更能好好学习,廖老师一口同意下来,说到时候会到学校里把我的住宿费用退一部分回来的。确实,那时候学校很宽松,凡是不在学校住的,不用缴住宿和水电费用的,一个月是五十块。
当然,廖老师谈起萧土地的事情,因为廖渊在,没有过多细问,只是表示关心。我也说一切都完成了,他也就一副安然的样子。付师娘也是知道些什么,看我的眼神也如看神灵。
饭后,陪廖老师抽了会儿烟,喝了阵子茶,他接了个电话,要出去办事,我们就一起离开了他家。
廖老师在社会上呆的时间要多一点,接触到的人也多,自然能给我带来些业务。所以,当天中午离开的时候,我还拿了一千块出来,想表示感谢,但被他和师娘坚决拒绝了,说老哥哥和嫂子不差那一千块。这种情义呢,我还是暗生感动的。
当天中午,我回一趟宿舍,都快成为客人了。当然,室友兄弟们还是很亲热,抽着我发的软中华,跟我开玩笑,问我和富婆之间的细节。
我还是一本正经地说,没那回事,人家赵三姐正正经经的,只是和我平哥比较熟悉而已。平哥,又成了我的挡箭垛子了。
不管怎么样吧,回到宿舍里,年少青春的日子还在继续,我也很享受那种时光。在学校里休养了差不多一周时间,和大家踢球、看烟,还去食堂晚上开小灶喝酒。
最值得记忆的,是我身上有点钱了,周末晚上去包了一个通宵的录相馆,一人五块钱一张票,班上25个男生除了回家的,有15个人跟我一起去录相馆里看了录相。
那时候录相放光盘,各种各样的光盘,港台的、欧美的,动作片、武侠片,当然也少不了那种片。因为是包夜的,所以老板各种片子给我们自己放啊,我们抽着烟,看啊,笑啊,接受教育啊,冲动啊……
空气清新剂的味道,脚臭,烟味,盒饭的油味,酒味,混合在录相厅里,在大彩电屏幕变幻的光线中,成了我们青春堕落和欢闹的味道。
现在,同学聚会,男生们也会在女生面前毫不掩饰地回忆这些,引她们惊羞,故作斥责。而和我一起混的同学,似乎现在都混得不错。
那一次很轰轰烈烈,周五晚上开始,除了后续疲倦了离开的,绝大数人在那个录相厅里坚守了两夜两个白天,周日晚上才回学校。当然,中途离开的几个,是因为要回去换内裤,原因不表。
也就是那一次吧,我在同学中的地位也奠定得相当有高度了,主要是一切都是我在开销,当然也花不了多少钱。那一番折腾下来,都才花了五百多块。
我本也算是节省的人,但我是个挣钱不涨财的命,多余的钱确实要花出去的。最主要的是和同学们在一起,感觉很开心,花钱都值。
当然,我也暗暗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了。骨子里就是有一种销金如土的快意和yù_wàng,豪情万丈的感觉,甚至在青春欲念上面,暗地里的思维都奔放得要命。我觉得我自己,似乎再也不是从前的我了,至少表现太不像一个苦孩子出身的人了。
周日下午,和同学们吃完饭,一路笑笑闹闹地往学校里赶去。周末两天折腾,大家身上都馊了,到校就涌入澡房去。
澡房是隔间的,隔墙都是贴瓷砖的,条件还不错。一人一个隔间,我洗着澡,却莫名有一种失落感。我知道我自己变了,周末花钱不少,这些钱,我妈得卖掉多少窝笋、萝卜、青菜呢?我恨我的堕落,但很快又想开了,反正能挣钱呢,钱挣来就是花的呢!
洗完澡,换上干净衣物,收拾整齐,精神头还是很足,我跟大家往教室里赶去上自习了。用不了多久,就得期末考试了,还是应该好好复习一下的。
刚刚在教室里坐下来没多久,同学们都闹哄哄的,各干各的事情。我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