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老廖啊,他就没把我这个学生当人看似的,搞得我有些尴尬,脸都红了。可心里爽,不管咋说,老子也能下北湖宾馆这样的馆子了。
付师娘心还是好,还幽怨地轻斥了廖老师:“老廖,你莫看不起人家许天泉嘛,人家是要帮我们。再说,你不也是农村娃出身的?”
“锤子!我是他老师,他就得敬我!”廖老师脾气来得陡,斜瞅我一眼,随即还对我说:“尊师重道,你说是不是?”
我能怎么说,只能讪讪地笑了笑,点了点头。唉,还是师娘比较善良,把我当人看嘛!
没再说什么了,廖老师带着付师娘和我去了北湖宾馆的餐厅。
现在想起了,那时北湖宾馆的菜味道确实没怎么变,不太好吃。可那是1997年,我可没进过那么高档的地方,看每个服务员都像花儿一样漂亮,饭菜自然也很好吃。
当然,付师娘比服务员们都漂亮,这是我深刻的印象。就是她憔悴,也自有一种美在里面。高挑身材,蓝色长款风衣,领头还是狐皮料,白晰皮肤,修长柳眉,大眼睛,红唇性感,确实有味道。
我记得那天中午,廖老师点了八个菜,拿了瓶茅台,他和付师娘陪着我吃。他也不问我喝不喝酒,就给我倒了一杯,一手端杯,一手指着我:“许天泉,你龟儿,老子敬你一下,给我好好办事,否则要你好看。”
这特么哪里又像是敬酒的做派呢?
我双手一托杯,颇有风范,说:“请廖老师和师娘放心,到了晚上,天泉一定尽全力。”
廖老师看得眼睛一鼓,玩味地笑了笑:“咦?还真没看出来,你龟儿还挺讲究哈?来来来,晓娟,一起喝一个。”
付师娘抿嘴一笑,亮眼有神般地看了我一眼,也给自己倒了杯酒。她那一笑,十足有些风情,看得我那时心里真的荡了一下,但不敢想多了。
那一餐饭,吃得还是挺开心的。廖老师呢,喝起酒来也算豪爽,我跟着平哥学了不少礼数,正好也用得上,喝着喝着,他竟跟我要称兄道弟的节奏来了。不过,我觉得他还欠我一个耳光的道歉,要是不道歉,我不会跟他客气多少的。
付师娘举止还是挺有度的,又是高我八级的师姐,又是师娘,喝得不多。但言谈中,廖老师说她也是嘉陵区木老乡的人,这关系就更亲近许多了。
廖老师还拿出烟来递我抽,我不抽呢,他硬着要我抽。付师娘劝了他,叫他别让我这么小就抽烟。可他呢,霸气地说:“好烟好酒好菜好女人,今天都齐了,他不抽能行?”
靠!他这是喝得有点多了吧?反正,付师娘脸都红了。我也郁闷,只能抽了起来。那时,感觉付师娘看我的眼神……有点遗憾、无可奈何。
不过,饭依旧吃得还是开心的。抽烟、喝酒、吃菜、聊天,自然也会说到廖渊的事情。廖老师夫妻二人很关心,但我没有细说什么,只是说要等到晚上才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大体看来,只是左小腿的疼痛,算是“阴伤”,是什么伤着的,我暂时说不准,不过只要是伤,就有得治。
就这样的说法,廖老师和付师娘也就信了。廖老师还笑我小小年纪,装神弄鬼还真有一套。他还问我跟谁学的,我自是不说。
这餐饭,廖老师喝了大半瓶茅台,醉歪歪的样子,不过口齿还算清楚。我还是节制一点点,大约喝了三两,也有点晕,从来没喝这么个份量。付师娘喝了二两的样子,看起来没事,脸上红扑扑,挺动人。
完事结帐,我说头晕,廖老师嘲笑我喝酒是个卵。然后,我便回房间休息了。房间真不错,很上档次,但我真不是休息的。
坐下来,晕乎乎的,我又看了看《巫王实录》,翻了一下万年历,拿出笔和纸来,写上廖渊的生辰八字,推演了一番。这还真的挺费精力,感觉有些累。
说到底,是我道行不够深,又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确实费精力。推演的结果来看呢,并不是很坏,我更有信心。
接着,洗了个澡,精神恢复了一些。我静坐在床上,低声念起了古巫道法里的“卜问诀”,通灵眼自然发热,背后凉了,脚底心微麻麻的。
不知不觉,就进入一种神玄异妙的感觉里,或者说像一种境界,也像一种场景。我似已不在阳间,在一片云气飘渺的地方,卜问诀自然在心底流泄出来,一遍又一遍:“万古巫王,万世神明,祖华在上,通天彻地,上问九天,下探黄泉,中行人道……后世古巫小士许者天泉,今问古蜀大地人道幼子廖渊者,生于……”
卜问诀,古巫道法秘传口诀,通篇过五百字,我不与细说。而且,属于古式巫语发音,比较生涩难搞,我又是第一次向上古巫王神灵祈问,不太熟练。
这种念诀在旁人听来,我只是呜呜呀呀,跟疯子胡言没什么区别。但若是我道行够深,不用发音出来,只有唇动之形,心中默念即可,甚至唇舌都不必动。
连念十遍,竟然一点效果也没有,主要是酒的后劲上来,导致中间的停顿过多,发音也不太准。到第十一遍时,顺溜多了。
第十三遍,让人无法相信的奇迹就出现了。
很隐约地,我听到了与巫式发音很相近的声音响起,沧桑至极,又有极为宏大的气场,似有人在回应我:“又一个无顾死活之古巫传人,呵呵……呵呵……所卜问之事,实情如下……”
听到回应,我已不再轻念卜问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