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皱眉埋怨道:“你这人怎么老盯着我?”她一屁股坐在石头上,双手插在胸前斜眼查看他是否还在盯着她,这一看竟是看到了他腰间挂着的通透的白玉坠子。这坠子白、透、细、润,一看就是玉中极品。南怡在边境的时候就是一个专偷过往商人的惯偷,自是能看出那是块好料子,这不心中一动,起身双手扶在了寒冰之上,两眼放光。
“好东西,好东西!”她兴奋碎念,全然没发觉自己两只手的血印子已慢慢渗入了冰块之中。
要怎么拿到那块白玉呢?她激动地离开寒冰找来一块石头,正准备下手时却看冰中的男人,这令她心头一紧。虽是干惯了小偷小摸的事情,但是如今置身寒洞,偷一个死人的东西,未免心虚。犹豫了一下,再看那块通透的玉,内心似有烈火在不停炙烤着。她咬着嘴唇,举起的手落下又提起,这反复几个动作后,她终于对自己有点不耐烦了!
“唉!不管了!”抵不过白玉的诱惑,她自我安慰道:“人都死了,留着这玉坠子干什么?不如取了给自己,给这个男人积点阴德!”这般琢磨,她的手又举了起来,嘴里念着:“公子莫怪,公子莫怪,我也是穷途末路想过个安稳日子。”
她开始狠命敲击冰块,每敲一下,yù_wàng就更加急切。她想马上能够破了这厚厚的冰块,将那稀缺的宝贝塞在自己的口袋里。
然而人的yù_wàng总是不会满足的,她看着白玉又望了一眼黑色刀鞘上的绿松石,心想:既然已经得罪了,不如把那刀鞘上的绿松石也给取了吧。贪念布满心窝,她的动作更加用力,全然没有顾及自己手上破开的伤口。只是,敲击许久,她停下手发现那寒冰竟连一丝破损都没有。
白费力气?南怡看着寒冰之内的男人,内心沮丧,再看那九张看不懂的符文,思来想去,突然想起了鱼兰族经常用到的驱鬼符文,这东西指不定就是破冰的关键。她吃力攀上冰块,肿胀的右脚在贴到冰块之后舒服不少。她竭力伸出手将符纸一张一张撕下,在撕最后一张符纸的时候,她看到男人翩若惊鸿的脸正对着自己。这张脸生得极其好看,似活人一般,不禁使她痴道:“好俊的脸!要是我的夫君能有你一半就好了。”她叹了口气,转而又失落道:“只可惜你已经成了死人。”这般自言自语后,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和死人说话,心头瞬时一寒,手脚的动作也木了几分。
“啊!”慌乱之中,她从冰上摔了下来,落地的时候,她咬牙皱眉揉着自己的屁股,手上是那最后一张的符纸。就在她满脸吃痛拧巴的表情里,她惊奇发现四周突然光芒四射,那洞顶之上满是看不懂的文字。
“怎么回事?”她从无限的贪心中惊醒。只是一切都来不及了,她看到通透的寒冰中几丝血纹在冰里飞速乱窜,那样子似要破冰而出。那种狂乱的模样让南怡两脚发麻,心想:唉呀!我真是糊涂了,那纸应该是困穷凶极恶之人的,这下可好!也不管后面情形如何,她撒腿就跑。只是,刚跑就听到寒冰破裂开来的声音。
“娘呀!”这声音让她心漏一拍,步子踉跄,差点摔倒。
随着一声迸裂,一股极强的寒气向四周快速涌出,惹得整个洞剧烈晃动。南怡双手在空中一顿乱抓,却还是脚一滑重重撞在了岩壁之上,她吃痛咬牙,手捂着左肩一瘸一拐没敢回头。
就在这时,忽有一阵风吹在她身后,她毛孔一竖,几乎要吓疯了,嘴里不停念着:“妖魔鬼怪,我替你解脱了出来,你可千万不要吃我……千万不要……”就在她过了这个幽深的山洞看到水帘子之后,内心总算松了一口气,她使劲浑身力气跨出一大步,而就在欣喜自己得救的时候,她的身前闪过一条白影,这白影一晃便是不见了。
“鬼啊!”她背靠在洞口的岩壁之上,歇斯底里大叫一声,紧闭双眼不停拍打着面前的空气。就在胡乱拍打的时候,她的手突然被什么冰冷的东西抓住了。她愣了一下,紧接着就是慌乱晃动自己被抓住的手臂,嘴里狂喊着:“放……放开我,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男人冷笑一声:“我看你是要偷我的白玉坠吧?”
“我以为你困在寒冰里已经死了,怎么会……怎么会想到公子还活着。”南怡的声音由强转弱,她总算看清了眼前的形势,如今心慌意乱,身体僵硬。
“恩。公子?刚才不是喊我妖魔鬼怪吗?”男人见少女这般机灵,不禁想耍弄下她。
“公子长得如此好看,料……料不会是妖魔鬼怪了。”南怡口是心非,心里碎骂着:你要不是妖魔怎会困在这寒冰里不死?
“你这嘴还真是滑溜!”男人握着她的手松了下来:“睁开眼吧!”
“你不害我?”感受到被缚着的手腕解放,她小心睁开一只眼睛偷瞄男人。
男人见她这副模样失声笑道:“你救了我,我自然不会害你。”他的声音很好听,似春风拂面。
南怡将信将疑地睁开眼。没有了寒冰,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过一掌,她抬头,男人俊朗的面颊清晰可见。
她咽了咽口水,岩壁上的水一滴一滴落于地面……
“你究竟是人还是鬼?”她入迷望着面前令人眩目的男人。
“两个都不是……”
“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