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唐烧香去了天泉池,嫦厢月追踪而去。
天泉池西侧便是百丈崖,是申公无极的关禁闭之地。她不明白,唐烧香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去天泉池一带,莫不是想找申公无极复仇?
天泉池一带,晨雾弥漫。
嫦厢月踏着七八十米高的树冠,疾行来到百丈崖脚下。隐隐听到从崖顶上,传来申公无极的叱喝。俏脸微微一仰,足掌在树冠上聚力一踏,身形化作一道飞梭,“咻”的一声冲上了崖顶。她会驭气飞行术,只是担心目标太大,所以很少施展。
飞上崖顶,这才发现,申公无极正在那座可以俯瞰天泉池的亭子里,冲着七人阵老四发泄着心头的愤懑,但针对的却是唐烧香。
自从得知唐烧香再次失踪后,申公无极便气急败坏,愈发显得暴躁。发泄一通后,再次以高等功法为诱饵,催促七人阵老四尽快行动,早日带来捷报。
对于中等人族来说,高等功法具有相当大的诱惑力。
相比之下,除掉一名低等人族,则压力小很多。更何况,他们咬定唐烧香违犯人族等级制度,偷炼了高等功法。即便亲手将他除之,也无须承担太大责任。
整个过程,七人阵老四也是紧紧咬着牙,拳头捏得咯吱作响,心头涌出一团怒火,其中夹杂着嫉妒。一名低等人族,短短三个月时间,便连伤他们几个兄弟,让他们声名扫地,颜面无存。现在不除,一年后的题名盛典上,恐怕会导致整个七人阵溃败。到那时,丢的不仅是他们七人阵的脸,更是中高等人族的脸。
他们无法容忍被一名低等人族弟子,扫去尊严。
忽然间,申公无极的目光越过七人阵老四的肩膀,落在悄然靠近中的嫦厢月身上,心头不由得大喜。朝着七人阵老四挥了一下手,然后便热情地迎了上去。
余光瞥到嫦厢月的那一刻,七人阵老四也暗自吞咽了一口唾沫。春潮暗涌间,念念不舍地离开了百丈崖。
嫦厢月只是在百丈崖走了一圈,最后这一眼,她方才走近申公无极二人,选在靠近悬崖边缘的亭子旁,俯瞰了一下天泉池一带。由于晨雾较大,能见度较低,下界什么都看不清。
心不在焉地回应了几句,嫦厢月便转身而去。对申公无极的真切挽留,淡淡地解释道:“你有内伤,应该安心休养,不宜打扰!”
在她离开百丈崖的那一刻,申公无极仿佛丢了魂一般,抓起冰桌上的一杯酒,猛地灌了几口后,将酒杯狠狠砸碎在地。
从百丈崖上飞掠而下,嫦厢月身形仿如一只飞梭,落在一颗参天古木的树叉上。暗中监听着天泉池一带的动静。
隐隐约约见到北侧的一棵枫木上挂着一顶帽子,正是唐烧香的玄黑武生帽。来到枫木下,足掌轻轻一踏,纵身而起正欲取那帽子,突然间,一根冰矛急射而至。她迅疾收手,回头一望,除了灰蒙蒙、阴沉沉的晨雾之外,没有发现可疑人影。
“难道这根冰矛是唐烧香发出的?他修炼了高等功法?”寻思间,嫦厢月悄无声息地迈动步子,朝着她认为可疑的地点寻去,目光紧紧锁定奇石背侧,仿佛那里躲着一个人似的。
突然间,她听到身后的枫林内传出异常声响,转身一瞧,发现数十个尺寸不一、磨盘一般形状的木头墩子从林子里飘飞而出,井然有序地落在她跟前,像搭积木似的“搭”成了一个木头人轮廓形状,肩膀至双臂、腰部至双脚的粗细大小过度流畅,看上去像是天然生成的一般。
“大黑山橼陀木公公,哪一阵风把您老给吹来了?”嫦厢月惊声道。俏脸上掠过一抹惊喜。
橼陀木公公眉心的那一条青藤,弯了弯,嘴部的那道裂缝微微启合,同时变戏法似的取出一个加了禁制的秘本,透过禁制,隐约可见秘本的封面印着“《太衍易形经》第一部”大小字体。
“申公无极的胞兄托我将这件东西转交给你!”橼陀木公公递过秘本道。
嫦厢月接过秘本,破开禁制翻阅了几页,顿时激动得难以形容,喃喃道:“这可是地衍级功法对应的衍结秘本,虽只是第一部,却也达到了玄衍高等的级别,而且,它是衍结秘本,是由衍结珠解纹生成,比简单一本玄衍级功法实用。”
“我先走了,有事可以连敲三下地界线上的那颗万年空心树,我会及时派人来跟你接洽。”转身前,橼陀木公公关切道。
“橼陀木公公!我可不可以向你打听一件事?”
“什么事?”
“我偶然听到一名斗僧吟诗说:‘生肖属盟,十一兄弟;同室操戈,相煎何急!’这究竟是何意?”
橼陀木公公木躯蓦地一震,沉吟道:“他指的是十四年前神秘消失的‘十一生肖属盟’,当年它是修真界数一数二的正道势力,据说是被修真界几大神秘高手结盟所灭。浮尸万里血流成河,谈起当年那一场纷争,世人无不扼腕长叹。不过,你最好不要打听此事,免得引火烧身!”
“那他们的后代还有存活于世的吗?”嫦厢月追问道。
“不知道,你最好别打听这些!”橼陀木公公再三强调道。
嫦厢月似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得到太衍易形经的秘本后,嫦厢月不想在林子里多待,在橼陀木公公的目送下,跃上树冠,朝南飞掠而去。
此刻的唐烧香,正在奇石内饱受着经脉拥堵带来的巨大痛楚中。
当下最紧急的是冲破那几条经脉。由于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