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在几尽绝望的时候,我模糊的意识隐约听到了我兄弟们的声音。这声音是那么熟悉,那么亲切,那么动听,让我在身心交瘁、垂死挣扎的关键时刻,再次看到了一线希望的曙光。
此时的我,躺在地上,紧抱着头,缩成一团,被一群黑压压的人重重包围着。他们只是机械地对地上的我进行各种拳打脚踢,就仿佛一群没有任何情感的僵尸一般,做着一些重复的动作。
随着我兄弟声音的渐进,这群人在宋德超的示意,终于停止对我的毒打,纷纷站到一旁,为我和迎面走来的兄弟留出一条道。我透过模糊的双眼,隐约看到周涛和刘氏兄弟正带领着协会的成员们,急匆匆地向我的方向走来。
只见他们各个手拿配发的双节棍,身穿协会的会服,一副雄纠纠气昂昂的样子,显得声势巨大。周涛和刘氏兄弟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一大帮协会的成员。从到场的人数和规模来看,估计协会至少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来了。
见我被打得惨不忍睹,蜷缩在地上不能动弹,周涛和刘氏兄弟连走带跑地来到我身旁,并且小心地将我搀扶起来。可是,即便我怎么使出浑身力气,可仍旧没办法站立起来,两条腿就仿佛一滩烂泥一般,瞬间就倒塌在地上。见我浑身上下遍体鳞伤,我的三个好兄弟显得非常痛心,眼睛中流露出既难过又愤怒的神情。
见我再次摔倒在地,刘氏兄弟又一次将我从地上搀扶了起来,并且各自用两只手紧紧地夹着我的手臂,生怕我再次滑落在地。
“大哥,你还好吧?”
见我终于被搀扶起来,周涛十分心痛地关切道,声音似乎都有些哽咽。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全身痛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以饱含深情、倍感欣慰的眼神来回望了望他们。
刘氏兄弟将我搀扶起来之后,周涛从地上捡起我的双节棍,转身一起回到我们的队伍中,并且准备带着伤势不轻的我离开。然而,我们还没来得及转身,便马上被一群人堵住了去路。
见我们就想这样离开,宋德超从厂房里面缓缓地走了出来,来到外面的宽阔地带,然后走到我面前,满脸不屑地说道:
“怎么?以为你的兄弟来了,就走得了呢?”
“超哥,我看就这样算了吧,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放过我们吧!”
见宋德超仍旧一副不甘罢休的样子,周涛马上站出来劝解道,希望能够化解此事。
“你算哪根葱啊?我凭什么给你面子?”
宋德超得寸进尺地谩骂道,仿佛根本就没有把过去的双节棍协会会长放在眼里似的。
看对方如此咄咄逼人,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周涛有些沮丧和落魄地说道:
“那你要怎么才能放过我们?”
“我根本就没打算放过你们,既然你们兄弟同心,我就让你们在这里一起陪葬吧!”
宋德超越加愤怒地说道,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似的。他的话刚一说完,只见他手下的人立即将工厂的大门关闭,并且上了锁,让我们插翅难飞。
这个工厂场地是相当宽敞的,足够容纳四五百人没有问题。而就在他们将大门牢牢锁住之后,又看见从里面走出来更多的人,同样是清一色的黑色服装,清一色的黑色皮鞋,清一色的黑色墨镜,而且每人手里还拿着一根长长的铁质棒球棍。
这群人比刚才的人还多,将我们这一百多人团团围住,不给我们留下任何逃脱的机会似的。这群人估计少说也有上百人,甚至比我们的人数还多;而且,他们各个都比我们壮实,比我们专业,比我们厉害,我们怎么去和他们抵抗呢?见这群人没有任何退让的意思,我们也只有做好殊死搏斗的准备。
现在的我,全身上下几乎快散架了一般,别说来指挥大家,甚至连自己都没法保护自己。要知道,我们都还只是高中生啊,而且大家也只是接触双节棍才一周多而已,除了我和周涛几个时间稍微长些,其他的根本就没有任何实战经验,也没有什么技巧,让我们怎么来和这群凶神恶煞且手拿武器的人战斗?甚至此时此刻,我们绝大部分的人都被这极其强悍的阵势给吓得不行,手脚都不停地颤抖,手中的双节棍也是摇摇欲坠的。让我们怎么来和他们打?这还不如干脆直接要了我们的命算了?看到敌我悬殊如此之大,我的这帮早已如惊弓之鸟的兄弟,还不等同鸡蛋碰石头、不堪一击吗?
考虑到我这帮来助阵的兄弟的生命安危,我内心充满了义愤和力量,使出浑身力气,颤抖着身体,对着逐渐离开的宋德超大吼道:
“你放过我这帮兄弟吧!有什么冲我一个人来!”
我刚说完这话,就差点再次从刘氏兄弟的手中滑倒在地,整个面部表情像死人一般苍白。
宋德超仍旧没有理会我,仍旧头也不转地往里面走去,仿佛想看看这场精彩表演似的,想看看我们是怎么被他手下的兄弟给彻底打倒的。
这群人没有得到指示,仍旧缓缓地向我们逼拢,并且将扛在肩上的棒球棍拿在了手里,前后左右不停地摇晃着。
没办法了!看来我们只能迎战了!在周涛的一声命令之下,协会的所有成员也都做好了对抗的准备,将手中的双节棍缓缓地挥舞着,并且摆好了阵势,以此来增强大家的底气和信心。
此时此刻,对方全是清一色的黑色服装、黑色球棍,而我们也同样是清一色的黑色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