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护心铜镜应该是一对,关横此时在尸骸背后一摸,立刻找到了另一块护心铜镜,一看之下,他这才恍然大悟。> “这是……钥匙?!”捡起此物的同时,关横自己陷落的坑洞距离地面少说也有数十丈,头顶上位置变得很小,要是关横有绳子的话,倒可以让六伥鬼带到上方找棵树绑好再爬上去,只可惜,他身上没绳索。
“可恶,这老家伙临死的时候还要摆我一道。”
关横此时攥着钥匙,一脚踢开残躯,可就在这么个工夫,他突然看到前方隐隐约约有个闪光发亮的东西,于是扬声叫道:“大伥鬼,过来用你的魂影替我照个亮,这里实在是太黑了。”
“唰——”闻听此言的大伥鬼登时飘了过来,一团魂影缩成核桃大小烁烁放光,前方霎时亮堂了许多。
“啪!”关横伸手一摸,登时感觉到了对方是何物:“哈,是纯铜的,上面还有把手,应该是一道门。”
“哗啦啦……”掂了掂手上的钥匙,关横嘴里念叨着:“老家伙能在这里设下陷阱埋伏别人,必定熟悉环境,看来这个地方没准就是他的秘密窝巢。 > “火炉、锤钳、风箱……各种铸炼工具……”关横此时在铜门后的房间里转了一圈,发现了后面的另一道门,八成是通往上方,既然有路能行,他倒是不急着离去了,便在这房间里搜索了起来。
“有了。”数息之后,关横就发现了房间左面的一堵墙上,刻的全都是各种文字、图形,那些东西,就像是一个人在独自记录着什么。
“先看看文字说的是啥。”关横倏忽一弹手指,六团魂影聚在一处,就像是一个个大灯笼似的,把整堵墙都彻底照亮,立刻让他一览无余。
“二十年恩怨……痛苦……难忘?!”关横看到这几个字的时候,嘴里不由得嘀咕道:“嚯,刻在石壁上的字,明前比其他痕迹要深得多,可见此人在刻字的时候,心中有多大的怨气了。”
凝视着石壁上的字,关横逐个读起来,从而得知了一个叫“朱菓”的人与松果山渭水部落,种种恩怨始末。
二十年前,崇国王都出现了一个了不起的天才铸匠,不到三十岁,就已经获誉众多,声名远播,那个人就是朱菓。
朱菓此人无师自通,擅长铸造所有的兵甲器械,由于他的手段高超,被当时的崇国共主封为王族专用铸匠,年纪轻轻,他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但噩梦也在此时开始了。
说起天下闻名的兵甲铸匠,松果山渭水部落自然是享誉多年,但年轻气盛、又刚刚成为御用铸匠的朱菓偏偏就不服对方,于是长途跋涉来到了崇国北方松果山,要与对方最好的铸匠一较高下。
谁知道,刚到松果山的山脚下,就被人拦了下来,那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自称叫做——毕无心。
毕无心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了朱菓的来历,专门在此等候对方,也打算和他比划、比划。
对方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孩,朱菓根本就没把他放在眼里,此时的朱菓,一心想要到渭水部落村寨,找他们最强的人一比高下。
可这个毕无心只是冷嘲热讽,不断激怒朱菓,声称对方根本就没资格踏进松果山半步,如果不和自己较量,就得立刻滚蛋云云。
忍无可忍的朱菓登时暴怒动手,拽出长剑就想要杀了对方,按理说,朱菓当时已经是赤红境界强者,不可能打不过一个小孩子,虽然毕无心也迈进淡红境界,可双方毕竟有明显差距。
没料想一比之下,朱菓的剑立刻就被削折成数截,那可是他精心铸炼的趁手兵刃,这一下登时让朱菓惊愕万分。
剑尖抵住朱菓的颈嗓将其制服,毕无心声称掌中的剑是自己所铸,不但材料普通,而且出炉仅仅十余天。
闻听此言的朱菓又惊又恨,当下带着几分不信,决定和这个小孩一比高低,二人找到山下一座废屋,垒砖造炉,十天之内,不眠不休连铸十口新剑。
别看毕无心年纪幼小,膂力却是异常惊人,最后一口剑甚至朱菓早出炉半个时辰。
这两个人铸剑完工之后,休息了一夜,在第十一天正式开始斗剑。
让朱菓万万没料到的是,自己所铸的剑全部被毕无心之剑削得当场断折,他,完败了。
比试过后,毕无心仰天大笑,对朱菓冷嘲热讽一番,随即扬长而去。
朱菓本来雄心勃勃,前来松果山想与渭水部落高人比试,没想到连一个十来岁的小娃娃自己都比不上,这家伙当场气迷心窍,连吐数口逆血大病了一场。
经此一战,朱菓失魂落魄,几乎陷入疯魔状态,而他的心魔根源,就是毕无心,再也不返回崇国王都的朱菓到处流浪,不断地铸造兵甲器械磨练技艺,终于,五年之后,在有虞古国境内,他又遇到了毕无心。
两个人一言不合,再次于闹市之中的铸匠工坊比试起来,这一回,比试的题目是双方同时铸兵刃、衣甲,最后互斩、互防,看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结果,朱菓再次惨败,他的九尺巨刃猛砍对方衣甲百余次,分毫未伤,反而震断剑刃、虎口飙血。
而毕无心只不过用新铸的一柄短刃,漫不经心之间就削碎了朱菓的厚重铜甲,甚至割碎他全身衣服,却没有伤到一丝皮肉,在大庭广众面前再次狠狠的羞辱了朱菓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