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劫
董平手里还拿着那一两银锞子,脑袋里还是蒙蒙的转不过弯。
此时车夫的心里雪一样的明亮。他明白店主的意思,赶快的上路,以免行人山贼干在他们前面把他们有钱的消息透露出去,有人打劫他们。这是也怪车夫没给董平普及一下平阳地界的风土人情,切忌露富。
车夫一边赶着马车一边对主顾说着前因后果,董平听后也能简单的明白几分。董平自幼长在皇城根,守卫森严使得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山贼打劫只是听说,自己也是毫无经历。不曾想来到平阳县这一亩三分钱里不知不觉的被打劫了好几次。
“主顾老爷,你放心,此距平阳县城还有十来里地,一个时辰内准到平阳城里。咱们后面的行人山贼都没有马匹,追不上咱们,也不能够给前边的人通风报信。你放心吧”车夫的话确实让董平安心不少。绑架别人给钱就放,绑架他可未必是这样,毕竟是治理一方的知县,山贼把他捉了又放了,不等于放虎归山吗!
董平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车夫本能的勒住了缰绳,使得马前蹄高高抬起冲天嘶鸣,车中的老爷也是先前仰后仰颠。
“你小子没长眼呀!”
董平撩起车帘,正看见车夫正对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谩骂,这个少年正站在路中央,打扮的有趣,浑身脏兮兮穿着一件虎皮夹袄,面色蜡黄被冬风都吹肿了,大大眼珠子被车夫骂的都快留下眼泪一把鬼头刀,太重小孩举不起来就只好托在地上。
车夫刚下车想把这个小孩推搡到路旁,自己好驾着前进。突然之间同灌木从里站起一个精壮汉子,个头不高可是古铜色的肌肤勾勒出健壮的轮廓,车夫和董平都是不由得吃了一惊。
这个汉子究竟是谁不是别人正是“地上铁三鲜”的铁青椒。铁青椒看着儿子也快要成人了,可是性格太过于腼腆于是拉来儿子早早的在这个地方历练一番,早日继承他家的祖业。
“你这倒霉催的,马车跑的这么快,你冲出来找死呀!”铁青椒一边说一边把巴掌往儿子头上招呼。这个小孩不知是别先前马车吓得还是被骂的别打的,现在的眼泪想决了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儿有泪不轻弹。”铁青椒一边说着一边又把巴掌摆在小孩的脑袋上。
“青椒哥,青椒哥,别打孩子了,你今天带孩子打劫呀。”车夫说
“对呀,大兄弟,这小子忒笨了,教了一上午,愣是没学会,一泡生意也没做成,我!怎!么!养!着!这!么!个!败!家!玩!意!儿!”铁青椒的巴掌一个停顿一声响的落在了小孩子的头上。
“青椒哥,青椒哥,别打孩子别打还,孩子第一次都是不容易,第一次打劫不能有晦气,还给你四文利市钱,来孩子拿着,拿着呀。”车夫一边安慰孩子一边从怀里掏出四文铜钱,硬塞进小孩的手里面,小孩死活不肯拿。
“你这倒霉孩子,叔叔给你钱你就拿着。”铁青椒给儿子说着。小孩蹑手蹑脚的接过了钱。
“快!谢谢,叔叔”铁青椒说。
“谢谢,叔叔”小孩抽泣的说。
“甭客气,以后路上的事情还要靠你们多照顾呢。”车夫说。
大哥、叔叔……听到这里,董平心中一惊,这个车夫该不会是个黑车手吧,专门半路打劫敲竹杠。他和山贼这么热乎怪不会是一个团伙吧。
想到此处董平不寒而栗,心都凉了。自己大好的前程还在前头,只可惜…只可惜…自己隐隐约约在昨完和平谷知县推杯之际,听说两县之间的道路不是很太平,说要派一些兵丁护送。怎想到平谷县令喝大发了,自己也着急赶路把这茬给忘了。正当自己在埋头懊悔时,车子又急急的往前路赶去,董平再次撩起车的窗帘往后瞧,铁青椒父子俩正在对马车行注目礼,对他们挥手作别。
感情车夫他们不是打算敲竹杠呀。
马车继续前行,没出一箭之地,车夫再次紧紧地勒住了缰绳,马匹再此高高的抬起了前蹄,向天空嘶鸣。
“小屁孩,你又是那家的小鬼呀。”车夫下了马车,走到突然从草丛中冲出的少年。
董平没掀起车门帘前,就知道又是一个小孩在打劫。仔细的观瞧,和先前的那位年纪相仿。只是衣着穿的是棉布衣,身上的补丁无颜六色的,数量与天上的星星有一拼。在这万物萧条的季节里,给人以视觉冲击和喜感。则就是为什么马匹能距离他还有两丈地就能停下来的原因。
这个小孩长得没什么特色,只是嘴角两边淡淡的绒?惹人注意了一下。手中拿着的长剑也没什么特色。
车夫对他不像先前时那样的暴躁,说不清这个小孩又是哪位山贼的小孩,得罪了也不好。果不其然从傍边灌木丛里站起以为胖胖的男子,不是别人就是“地上铁三鲜”中的铁土豆。铁土豆向着车夫抱了个拳,笑了笑。然后朝着自己儿子的屁股上飞起就是一脚,“人你都给拦住了,说词呀!怎么又忘啦!一上午你忘了机会了!你出在这让人看你耍帅吗!”砰砰砰,又冲着儿子的屁股又是几脚。
这个小子能挨疼吃苦,砰砰砰砰砰砰几脚下去,愣是没啃一声。用着自己的一双牛眼充满不满的望着自己的爹爹,铁土豆看着孩子这么犟不服软,心里说,好小子!不服是不是!
砰砰砰砰砰又是五脚踢在了小孩的屁股上。小孩的屁股铁打的似的,累着了肥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