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陆暻年特别兴奋,他的兴奋其实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可行为举止却还是出卖了他。兴冲冲的拉着我去了万象城,发疯似的买小孩的东西。
我看他左一件右一件的买,免不了拦他,“你手上拿着的都已经是三岁孩子的衣服了,哪里穿的到呢?”
“怎么穿不到?”他反问。
我翻白眼,“那你也不能全部买成粉红色吧。”
私心里说,他们之前说多了要生儿子,要生儿子,我似乎对孩子的性别也早早的有了心理暗示,觉得他就是个儿子。
“刚才医生说有可能是女儿,你没听到吗?”
我无语。
刚才那医生估计是碰多了只想生儿子的家长,所以检查完的时候,很慎重的说了句,“也有很大的可能是女儿,希望你们有心理准备,其实女儿也是很不错的。”
简直说的女儿跟那减价商品一样。
这样的话,陆暻年也信,我现在的月份根本就不可能看出性别来。
我不说话,他就继续开买,连芭比娃娃都买了好几个。
看着他一脸沉稳的挑选着粉嫩嫩的玩具,我有那么一刹的恍惚。他不是应该盼望着生个儿子吗?照理说儿子才是对他最有利的才对。
而且,他跟我不同。
他已经有一个女儿了。
我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我都会爱的要死,可他不一样,他已经有一个女儿了,为什么现在还是表现的无比期待这个孩子是个女儿的样子呢。
真是让人猜不透、看不懂。
周末过后重新开始上班,一切似乎都变的平静了下来,袁圆还是每天都会送来早餐,只是陆暻年办公室外面的秘书再也不敢放她进来。
只是会将她送来的饭盒递进来。
每每看到那饭盒,我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下班我跟陆暻年一起下电梯,他的手机响,我看他迟疑的神情就知道是谁。
这几天他的手机明显繁忙很多,大多数时候都是那个叫‘安安’的小朋友打来的,每次都会跟陆暻年说很久的话。
陆暻年在面对女儿的时候,语气会刻意的变柔,甚至带着孩童特有的语气。记记估巴。
我看他那样子,就主动自发的说:“我先出去等你,你打完再出来。”
我出了电梯在车库里等他,他留在电梯里打完电话再出来。
他每次与女儿通话的时候声音都太温柔,我听起来实在有些难过。
车库里的光线差,我无聊没事干,就低着头挪步子。
意外往往发生在一瞬间,真的只是很短的一瞬间。我觉得有粘稠的液体从我头上倒下来,刺进眼睛里,疼的完全睁不开。
然后就是拳打脚踢的攻击。
完全出乎我的预料,连简单的防守我都无法完成。
鼻腔里的气味刺鼻极了,头发也在下一刻被人撕了起来。
“贱人!要不是你江医生不会不要我!为什么你会有孩子的!都是你这个贱人!”是何栀的声音,虽然疯狂肆意,可是我认得她的声音,歇斯底里的叫喊着:“他都已经回来找你了,你为什么还不肯原谅他!他那么优秀的一个人,你居然让他丢那样的人!你这样的人,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不去死!”
她疯了!
我感觉到她的脚生猛的往我肚子上揣。
什么都顾不上了,我顾不得眼睛的疼痛,顾不得身上的液体是什么东西,只死死的护住肚子。
我的孩子!别伤害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