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搜!”彭震肃着脸对着身后的一班人说。
我就在他们不远的地方,既然已经看见了人,少不得就要上前去打招呼。走过去听到彭震气势汹汹的话,我有些为难的说:“如果林枷是早就计划好了走的,你现在搜医院也没有用啊。”
陪护说她早上醒来就没有看到林枷了,到这会儿彭震都从京城赶来,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再在医院里搜查,实在有点迟。再者说这里虽然是私利的医院,但是好歹病人不少,这般大张旗鼓的找人,要惊扰多少病人。
彭震才不管这么多,他对我还真的没有发怒,不过口气是真的非常的不好就对了,“你不知道她,每次我恨不能把全城翻过来的时候,她最擅长的就是躲在原地,让我找死都找不到人。”
每次?
这话说的。听起来林枷似乎是逃过很多次了一样的。
我噎住,这话我实在不知道怎么接,而且看彭震一脸阴郁的样子,恐怕我劝什么他都是不会听的了。
索性我也就不劝了。
但是走,我却是不敢走的。
彭震这会儿怒气上涌,我还真怕他找到林枷,会作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要知道林枷现在是个孕妇,经不起一点点的刺激了。
我站在彭震身边,跟他一起等着。
彭震带来的人都是专业的,房间搜查这种事情简直干的非常的利落,我看着穿着特制衣服的小分队挨个门的搜查,经不住好奇的问:“你都从哪里找到这些人的?”
看起来太过训练有素了吧。
彭震哼了一声,“为了林枷,我把特区的特种大队都折腾来了。”
这样的事情也只有彭震能做。
我闭嘴不出声了。
陆暻年虽然是本市最大集团的执行总裁,但是总归是个美籍华人,要保镖要保姆,那都得花钱,虽说现在有钱一切事情都好办,但是论起很多方面来,还是跟彭震没法比,就是这动不动就能把国家的人弄来公器私用的能力,陆暻年还真没有。
当然,陆暻年也不需要这样的手段。
彭震家里祖上是这个国家的缔造者之一,当年都是开国就授了衔的,一路到如今,熬过了十年动乱,挺过了改革开放。现在据说家里还是一门的高官,只有彭震是个反叛者,早年被家里老爷子送去部队,不愿意跑去了美国,认识了陆暻年。后来回国,让他入仕途,他也是不愿意,风声鹤起的自己创业。
创业也没什么不好。
可偏偏彭震干的都不是正当的生意,开会所,弄酒吧。最后索性直接开了个娱乐公司。
娱乐公司,在很多人看来那都是星光闪闪的,但是在彭震这样的家庭里,无疑是非常被看不上的行当,所谓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彭震成天到晚接触的,不是婊子,就是戏子。
有时候真的很为林枷感觉的到无奈,林枷是北师大中文系毕业的名校生,满脑子的诗词歌赋,是最最传统的那一种女孩,然后又做了老师,为人师表的,更是三观端正到不容有任何的错失。
没想到这样的女孩子竟然会碰上彭震这样的混世魔王。
性格的差异,难免冲突,伤痛在所难免。
彭震带的人速度很快,不仅是病房里面,就是医院的周边全部都搜查完成了,结果非常的令人失望。找不到!
我觉得这个结果是情理之中的,要是我,想要离开的话,也不会老老实实的等在医院里。
我扭头看彭震。
我以为他会暴怒的,但是没有。
彭震脸色冷冷的,那种样子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深沉。平时彭震在我面前都是吼吼哈哈不着调的样子。让我们都忘了,他是京城里抖抖脚就能让地动山摇的彭家小霸王。
真是有些佩服林枷,能跟这样的男人朝夕相对,也是需要勇气的。
彭震沉默了一阵,拿起电话来,语气很冷静的交待那边,“封锁所有的机场、码头,火车站,汽车站也给我封咯!”
“对,就是现在。”
“别他妈的的说那些废话,要是找不到人,你们谁也别想好!”
挂了电话,他眼尾已经泛起了红,那样子真的像是压抑着,马上就要发狂的兽。
我想他是真的疯了。
本市可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城市,更是交通枢纽,封锁本市的机场码头火车站,先不说好不好实现,就算是彭震的威力够大,真的实现了,那得是多大的动静。
难以想象。
彭震转身就打算走,我快步跟上。
他脚步顿住用余光看我,我真的心都抖,那眼睛太阴霾了,真的吓人。
可是即便我知道他是一个定时炸弹,那我也得跟着他,我吞了口唾沫跟他说:“林枷怀孕了,你这样大张旗鼓的,就算是找到了,她也不一定回来,她的身体经不起折腾。”
我说的有些颠三倒四。但是我相信彭震是听懂了的。
林枷是自己跑的,离开之前对彭震恐怕已经恨之入骨了,现在就算是找到她,她也不一定会愿意回来。彭震是不可能有耐心好好哄的,到时候两个人少不得起冲突。林枷可怀着孩子呢,到时候真的闹起来,大人我没办法管,孩子总该有人操心吧。
我这会儿跟彭震说这个,当然也是让他心里有数。别到时候见了林枷就发火,多少还是得顾忌林枷的身体。
彭震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没再多说,带着我一起去找。
彭震坐的这车,我也是真的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