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暻年从昨晚开始,也是很安静,一路就顾着照顾我了。
我看着他的样子,估计也是心里存着气的。想了想还是劝他说:“你也别跟邱逸远生气,你们关系一直好,这一次要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恐怕他不会这样做。再者说,他们也不知道我怀孕了不是。”
陆暻年哼了一声,并没有多说。
跟着带我来的人越走,我越是觉得恐怕不仅是出了事情,还是出了大事情。
从进疗养院开始,一路都看的到荷枪实弹的黑衣保镖,这样的守卫森严简直不像是一所疗养院而是像一所监狱。
走到二楼,入眼就看到邱逸远在发火,抬脚对着不知道是什么人就狠狠的踹下去。
简直是看的我心惊肉跳。
看到我跟陆暻年来,邱逸远才收了手,让人带我进去看看佟伊檬,但是他并不让陆暻年进去。
到这个时候,我跟陆暻年已经完全没有什么怀疑了,我紧跟着护士就进去看佟伊檬。让我们这样配合的,是邱逸远的样子,他像是疯了。眼睛珠子充血,整个眼球都像是要鼓出来似的,那样子看着就让人害怕。
原本我认识的这些有钱有势的人也就这么几个。
陆暻年成熟稳重,儒雅端方。
邱逸远清俊无匹,斯文忧郁。
最后就是彭震了,那简直就是火爆到了极点的霸王性子。
他们都是性格很有个人特征的人,但是此时此刻,从来让我觉得像是忧郁王子的邱逸远却像是发了狂,动作利落残忍,比陆暻年,彭震都是有过之无不及的。
他这个样子,我们当然不会再去挑战他的底线。
先到紫外线室里消毒,我怀着宝宝,其实并不想进这样的房间,多多少少还是有辐射,但是护士小姐用一种‘你不可能拒绝的的’的看着我,而我在再三确认这个程度的辐射对孩子没有影响之后才走了进去,全身消毒。
进到病房看到佟伊檬的样子,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佟伊檬被赤裸的放在一张手术台上,身上连张被子都没有,她就那样像是试验品,或者说是展览品一样的放在哪里。
我吓了一跳。
急走两步,走近了才发现,她身上其实是布满着密密麻麻的小孔的,那种针尖大小的伤痕,站远一点,是连看都看不出来的。
我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这得有多疼啊。
护士小姐远远站着,甚至不敢靠近。
我抓住佟伊檬的手,完全冰凉的触感,就像是她是个早已经没有了生命的玩具娃娃。
满脑子都是我第一次在上海机场见她时的样子,还有她来本市时的样子,还有她撇嘴,抱怨时候的样子。我的朋友实在不多,仅有的这几个,我都是非常非常的珍惜的,而佟伊檬必然就是其中之一。
我突然就后悔了。
上一次她说想要跟我一起睡一晚,我当时为什么就拒绝了呢,她曾经很多次露出过邱逸远对她并不好的神色,为什么我就没有真的替她好好想想,给她出出主意,哪怕是让她来本市散散心也是好的。
到了这会儿,我突然觉得自己这个朋友真的做的不称职极了。
她的手指上都有针眼,我怕弄疼她,实在是小心小心在小心。
她沉睡着,像是永远都不会醒来了似的。
我站了一会儿才走出去,想要问问,她到底犯了什么错,要被人这样对待。我见过彭震对女人的残暴,就是那样,我都已经觉得难以忍受了,没想到如今到了佟伊檬这里,竟然比那个还要可怕残酷的多。
我怀着兴师问罪的心,从病房里走出去。
外面现在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陆暻年,邱逸远,甚至还有我刚才进去前没有在的彭震,以及还有三个我不认识的男人。
他们头挨头的站在一起,每人都嘴里叼着烟猛抽。
我闻到烟味自然是受不了,马上就咳嗽出声。陆暻年顾念着我,看到我难受,他马上掐了烟过来,二话不说就给我的脸上套口罩。
这倒是很对的。
这里毕竟是医院,病毒多,再者他们这起子男人站在一起抽烟,简直跟烟囱也没什么两样了,我这二手烟得吸到什么程度。
看到我,刚才彻底没理人的邱逸远说了句,“抱歉,我不知道你身体的情况。”
他虽然说着这样带着歉意的话,可是人还是能看出是强压住情绪的,我想想佟伊檬现在的那样子,也由不得邱逸远不急不怒。
问他,“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因为带着口罩,我问出来的话有些声音模糊,邱逸远在瞬间就红了眼睛,要不是强忍着,我估计他真的能哭出来。
陆暻年拍拍我,“别问他了,回头我跟你说。”
彭震这时候过来打岔,“听说肚子里有俩?你这块田挺肥啊。”
这家伙还是那么讨厌。
我瞪他,然后说:“是种子好,你有吗?”
彭震当场就恼了,“嘿!我这暴脾气,你竟然敢看不起我,小爷要怎么跟你表现一下实力呢。”
陆暻年踹他,“没大没小的。”
彭震变脸速度之快,简直跟翻书似的,立马嘿嘿笑,“哥,好哥哥,你是我亲哥哥行了吧,你放心,这俩生瓜蛋子生出来就是我亲儿子。”
我翻了个白眼。
陆暻年直接骂:“想要自己生,抢我的算什么事。”
彭震哈哈笑,“我这不是没人给生么。”
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