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之前还阴声怪气的贵女都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生怕错了柳云锦的任何一个动作。
“好!”
“真美!”
向来高傲的王孙公子都忍不住发出惊叹之声,痴迷的目光望着木槿树下翩跹动人的身影。这样的眼神,让柳云熙如坐针毡。恨不能将手中的绣帕撕烂。
自从柳云锦跳出第一个舞步起,慕容阁面前的酒水就再没有动过。
自己费尽心思都得不到的东西,柳云锦又轻而易举地收入囊中。三皇子都已经痴迷与她了,她为何还不满足,还要勾引慕容阁!
柳云熙忍着心中的愤懑恨意,努力露出清美典雅的笑容,素手端起酒樽送到慕容阁的面前,希望能唤回他的注意力。
结果却令柳云熙大失所望,慕容阁从她手中接过酒杯,却没有转身多看她一眼。
目光发怔地落在那一抹纤细曼妙的人影身上,看着她的一舞一动,似要镌刻在眼底。其他的女子都成了可有可无的背景。
尖刻入骨的痛传遍了全身,如同浑身上下长满了细密的刺。
她恨不能将酒樽从慕容阁的手中夺过来,狠狠摔在地上。但她知道现在绝不能这么做,宴会上有这么多眼睛看着,她必须装出嫡女应有的端庄高雅气度。
萧声从铿锵激扬转为了悠远绵长,如同壮丽夕阳消失后的冷沉夜幕。
一个旋转,她握着双剑,流光成练。满树落花纷扬落下,如同一场不尽的花雨。落地停下的那一瞬间,她平握手中的双剑盛了一捧木槿。
“好!当真是别致新颖!”太后禁不住笑赞道,“哀家从没有见过这样的舞蹈,像是跳舞,又像是武术,亦刚亦柔,极是好看。也不知这曲舞蹈有没有名字?”
柳云锦展颜一笑,吹落了剑上的落花,将冷剑收回了剑鞘之中走到了宴会的中心。
“回禀太后娘娘,臣女即兴创舞还没有想好名字,还请太后赐名。”
太后一脸笑容,这丫头说话做事都极有分寸,献上这么一曲独特的剑舞,也不着急邀功求赏,还在等她发话。
“依哀家看,不如叫‘落花剑舞’可好?”太后笑着道。
“好!”柳云锦爽利答了一句就跪了下来,谢恩道,“多谢太后娘娘赐名。”
“这丫头……”太后笑叹了一句,“还不赶紧起身,福顺一会将哀家新得的两匹金绡云纱赐给云锦,再把几支新制的步摇也给云锦送去。”
“奴才记下了!”福顺朗声应答。笑眯眯望了柳云锦一眼,这个柳家庶女好福气,还没过多久就又得了太后的赏赐。
不过说来,她谨慎守礼,又多才多艺,不怪太后娘娘对她宠爱有加。不过柳家的嫡女与她相比就差太多了,今日本来是个好机会,她没能好好把握,还惹了太后娘娘不快。以后再想获得太后的注意,就几乎不可能了。
慕容玉收回手中玉箫,挑眉一笑,fēng_liú俊美。
“皇奶奶好偏心,只赏赐给跳舞的人,将奏乐的人都给忘了。”慕容玉打趣道。
“你自己要给人家伴奏的,这会子倒惦记起赏赐来了。”太后拿过茶盏抿了一口,目光慈爱地望着慕容玉,“给皇奶奶说说想要什么赏赐。”
慕容玉忽然转身,俊美的脸逆着光芒,每一寸都如水墨精心勾勒,一双好看的眸子望着柳云锦,神色柔情。
“儿臣觉得与柳家小姐心意相通,琴瑟和鸣甚是融洽,所以儿臣想要娶柳家小姐为侧妃,还请皇奶奶做主!”
太后脸上笑容淡了几分,一双浑浊的老眼流露出的目光明澈依旧,慕容玉的那点小心思逃不过她的双眼,她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
只是婚姻大事并非儿戏,太过仓促下旨,只怕成全的不是一对鸳鸯而是一对怨偶。
柳云锦呆了片刻,凤眸之中一派震惊。
上次指婚的事情才过去不久,怎么又要给她安排婚事?上次能拿南陵王做挡箭牌,这一次呢?再拿他做借口?
这次又是三皇子主动提出,太后会怎么想,怎么说?
这么一想,脑海里就出现南陵王那张人神共愤的美颜,冰为肌,玉为骨。只可远观不可靠近,因为靠近他的人决计不会有好下场。
能将东陵皇室都玩弄在鼓掌之中的可怕男人,自己接二连三利用他,被他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光是想想,柳云锦就觉得背脊发寒。与虎谋皮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妙。
柳树绿荫下,懒懒垂钓的南陵王打了一个喷嚏。
琥珀色的冷眸,微微睁开一条线,扫了一眼旁边伺候的死士,“把伞再往前挪一点,别让阳光照到本王脸上,打扰本王休息。还有,假如有鱼上钩,记得帮本王收线。若是有不知死活的人靠近荷池,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属下知道!”冷月打了一个哆嗦,自己太不小心伺候了,惹了主子不高兴,就只能被做成人皮扇子。
这样的人皮扇子,人皮屏风,南陵王府中可有不少收藏呢!
……
太后又喝了一口茶,许久才缓慢道:“婚姻大事不能仓促决定,这件事就让哀家再考虑考虑!”
慕容玉难掩失望,二十多年来,好不容易遇见了一个令他动心的女子,却不能迎娶她入门……苦涩的感觉溢满了心底每一个角落。
握着玉箫的手指用力捏紧。就此放手他做不到,只要有一点机会,他都会想尽方法娶柳云锦为妃。
不同于慕容玉的失望,柳云锦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