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豆蔻颜色淡去了一些,王后伸出丰腴的手指放在浴桶边,两个侍女上前,为她重新染色。
其中一个容颜妩媚灵巧的侍女望着王后身上的痕迹,忍不住轻笑起来,“娘娘。祭司大人伺候您可好?”
王后懒媚一笑,“还不错,比那些肥腻没用的大臣滋味要好许多!”
“奴婢瞧着也是,刚刚祭司大人离开的时候还步履生风呢!而且娘娘身上这么多痕迹,其他大臣可弄不出来!”侍女掩着红唇,娇笑盈盈。
浴桶中的妖冶美人。冷冷地勾起嘴角,“得了本宫的身子,还忘不掉玉儿公主!这样痴情专一的男人,真叫人又爱又恨。”
侍女不由诧异,“娘娘何以见得?”
王后睁开妩媚天成的桃花眼,指尖拂过自己脖颈上的伤口,“他与玉儿公主青梅竹马,本宫要送她去和亲,他怎能安心!你们过会去玉华宫盯着。看昭月跟她说了些什么。若是昭月心软,坏了本宫的计划,玉儿这丫头也留不得了。留着她,昭月就不可能心甘情愿地臣服在本宫的身子下面,听本宫的话。本宫需要的可不是一个心软,有主见的男人,本宫要的是一只能满足本宫,又能乖乖听话的傀儡。”
握着王后柔荑的侍女只是稍稍一顿,随即认真恭敬道:“奴婢一定会好好盯着……”
那厢赫连玉的气消了一些,一听说祭司又来玉华宫找她,赶紧让宫女放他进来。祭司身份高贵,又需守戒一生不能动情,所以能在后宫内自由走动。
不一会。宫女就领着一身白袍的昭月进了内殿。赫连玉见到他之后,嘟起嘴吧。委屈伤心。娇嗔着喊了他一声!…”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只有玉儿公主小的时候犯了错,有事求他,才会娇声可怜地唤恕薄
这一伞毕袷撬脑碌拇悍绶鞴他的心头,又像是一把冷冽的匕首在他心尖软肉上割过。
岁月迢迢,年华已逝,早就物是人非了。
他转了转眼珠,缓和去眼中的涩意。
赫连玉见昭月的反应有些奇怪,往日自己这么唤他,他就会露出微妙怅然却又喜悦的表情,而眼前的人,一脸的麻木,甚至眼睛里还有可疑的血丝红晕。
见昭月如此反应,赫连玉以为他在生自己的气D阏馐窃趺戳耍课也皇怯幸庖使性子顶撞王后的,我是真的不想被送去和悄阋膊幌胛冶凰腿サ模是不是?”
赫连玉伸出手就要去拉昭月的胳膊,却不想被他躲了过去。昭月脸上,一双眉宇深深蹙着,他觉得自己脏,脏到不配再被赫连玉碰到。
他背叛了一切,背叛了月神,背叛了君王,也背叛了他的小公主。
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他现在只能顺从王后的话走下去,不然,他就会落得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围乐休才。
赫连玉的手僵在了半空,震惊之后,缓缓收了回去,一行清泪缓缓坠落,染湿了脸上的面纱,“昭月你是不是也要把我送去和亲?为什么连你也听王后的话!之前,你为我断了一只手你的愿意……昭月,你变了!”
现在的昭月像是一具被人掏空的驱壳,看她的时候,眼中再没有灼灼闪烁的光芒。赫连玉感到了惶恐,父王病了,昭月也不肯帮她了,难道她只能被送去和亲,陪着东陵的皇帝过完后半生,再不能回到故土!
不!她不愿意!
不知从哪,赫连玉掏出了一把匕首横在自己的脖颈上,脸上露出悲伤绝望的笑,“你们要送我去和亲,就将我尸体送去!”
昭月麻木的脸上终于有了动容,眼中的血丝深了几分,声音沙哑道:“公主你不必如此!”
“我不要去伺候东陵的皇帝!”赫连玉尖声凄厉地叫了一声,“我是南诏的公主,是父皇手心中的珍宝。不是你们用来交换的工具!我宁可天下烽烟四起,也不愿牺牲我自己的幸福。”
这一声凄厉的哭喊声,像是锋利刀刃从他心肺间划过。
昭月从自己的袖中拿出一个形状奇异的木盒递到赫连玉的面前,“离开南诏吧!南诏快要变天了,你留在这里未必安全。公主如果你还相信我,我一定会竭尽所能让你得偿所愿。”
赫连玉眼泪婆娑地望着他,接过了木盒。打开木盒之后,她忍不住露出吃惊的神色。这是祭神大殿的宝物。
“昭月,你……”她握紧了木盒不知该说些什么。
昭月深深地望着她,目光动容,“解了他身上的蛊毒,他或许会一心一意对你。联姻的事情,我会想办法请求太后将你嫁与南陵王。”
“昭月……”从绝望到希望不过是一句话的改变,赫连玉想笑,脸上的泪反而落得更凶了。若说一心一意待她的人,除了父王就剩下昭月了。
可惜,昭月身份特殊,而且她喜欢的人也不是昭月。她所能给予昭月的,就只剩下了感激。
等昭月从玉华宫离开之后,外面一道人影也消失了。
王后宫殿中,娇媚的侍女乖巧地跪在地上禀报道:“不知祭司跟公主说了些什么,奴婢见着公主又喜又悲。”
王后淡淡望着自己新染的指甲,道:“是答应她,不让她去和亲吗?以为本宫垂青他,他就真能替本宫做主了?”
侍女摇了摇头,回忆了一遍才接着道:“不是。只是说要求您,将玉儿公主送去跟南陵王联姻。”
染着杏花色豆蔻的手指搁了下来,王后笑得香肩耸动,“我说玉儿怎么死也不肯去和亲,原是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