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月白色长袍的卷里,反而和江欺雪更加不同。
江欺雪清冷,高傲,如月下美人,如雪上冰莲,冷的让人不敢触碰,而年时的他就是一把想融化冰雕的火焰。
面前的卷里,像水上清莲,沐浴着落日余辉,一双眸子清澈潋滟着些许媚色,娇憨而不自知,粉唇轻启,似在无声引人采撷。
狭长的眸子一眯,抬手捏住她的下颚,指间触感极好,让他有些不忍松开。
可这样的卷里,更像是他当初渴望的那个江欺雪。
下颚的痛感更甚,让卷里忍不住抗议出声,湛戈才清醒松手,看着她伸手揉了揉有些泛红的下巴。
“现在可以走了吗?”声音软腻。
湛戈点头,转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卷里跟在他的身后,踏上一条长长的廊道,廊道下深不见底,竟是横空搭建,接连两座山脉。
而在廊道中,有一截无扶手栏杆。
卷里看的出神,脚步未停,大步向前,然后撞上了一度厚实的肉墙。
鼻子被撞的生疼,伸手捏了捏鼻子。
这人身,什么都好,就是这痛不好。
湛戈回过头,就看到卷里微红的鼻头和她有些稚气的动作,心头有些复杂滋味。
江欺雪永远都是莲步轻移,心有警惕,举手投足皆是小心翼翼,她永远不会慌张,不会出错,甚至费尽心思杀他之事也是那么冷静。
一朵巨大的银莲缓缓升了上来,停在了那无扶手的一边。
精致的玄靴踏上莲心,看着一脸慌张的卷里。
“上来。”
卷里的眼珠子嗖的就瞪大了,趴在栏杆上往下一望,那一望无底的高度瞬间让她头晕目眩。
她要是不小心摔了下去,这好不容易凝来的皮可就没了。
默默的往后退了一步,手背在身后,看着湛戈不怕死的摇摇头。
她不上去,这身皮不能没了,千万千万要保护好。
“快上来。”
声音低沉,看着脚步后移的卷里,缓缓开口。
“我不!”卷里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在看到湛戈逐渐泛青的神色后,转身撒腿就跑。
这里太危险了,让他喜欢她也罢,可是前提条件就是得先保护好她自己。
看着那个企图逃跑身影,湛戈气结。
想要临阵脱逃?
那也要看他答不答应。
长腿一迈,大手一揽,纤细的腰身被锁住,整个人也抓回了银莲上,一拉头上的细绳,银莲开始缓缓下沉,让她无法再逃。
卷里睁了一只眼睛,结果面朝外,入眼就是深渊,腿下一阵阵的发软,干脆自我欺骗的紧闭双眼,在精致的五官此刻也皱的让人嫌弃。
面前迎风,没有安全感。
闭着眼睛转个身,朝着记忆中湛戈的胸膛上埋去,手也紧紧抓住他的衣襟。
全程她都是闭着眼的。
怀中微颤的身躯告诉他,她怕高。
盯着这一刻丑的不能再丑的脸,原本光洁如玉的额头也出现了好几条皱纹。
也看到了卷里耳垂下的那一颗红痣。
是守宫砂?还是胎记?
这一番举动相比,不是江欺雪的可能性有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