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固打开门,看到满身是血的陈平被两个医生搀进来,惊道:“你去打仗了?”
“没事,一点小伤。”陈平脸色苍白,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强忍着失血过多的眩晕和胸口阵阵剧痛。
李固忙向两个医生询问陈平伤势。
“主要是背上的伤口有些深,不过处理的很及时,问题不大。另外左肋下有些淤青,搽点药油就行了。这段时间每天我们都会上门来为他换药,市里面的领导也很关心这个见义勇为的英雄啊。”两个医生得出了“很专业”的结论,麻利的把各种消炎、镇痛的药水给陈平挂上。
李固送走医生,沉下脸走到陈平面前,手掌轻轻一撕,将他上身衣服撕成碎片,看到肋下那一团手掌模样的紫黑色的淤青,倒吸了口凉气。
“你究竟遇到谁了?”
陈平微微一笑,缓缓把过程说了,说得很详细,没漏过一个细节,想听听李固对他的“处子秀”有什么评价。
“还好当时她急于后退躲开你的熊抱,那一掌并没用上多大的劲,不然你就危险了。”李固沉声道。
陈平点点头:“李叔,你觉得我这次表现如何?”
李固想了想,道:“从你的描述来看,那四个绑匪中为首女子的功夫应该接近明劲巅峰的层次,全力出手时能打出脆劲,秃头功夫和你在伯仲之间,或者比你略逊一线,另外两个虽然也练过,但不值一哂。在这种情况下,毫无江湖经验的你竟敢独闯敌营,我不得不说你胆大包天!”
“不过,我也不得不承认,平儿,你确实是个武学奇才。不管是战术上——你趁敌人熟睡时偷袭、并未冒进固守待援,还是在搏杀中的机变而言,你都完全不像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若是换成当年的我,就绝对没有你的自信和胆略。从一点看,你父亲的眼光远胜于我,我们铁掌门有希望了。”
“李叔,我还以为你要说我轻浮狂妄呢。”陈平笑道。
“不,”李固摇头道:“轻浮狂妄是不知天高地厚,不明敌情肆意妄为,结果就是枉送性命,害人害己。而你是知己知彼,谋而后动,这就是自信和胆略的体现,所以说自古拳势通兵法,不通兵法莫习拳。记住,生死搏杀没有规则,只有胜者。说来,我也想不通,你小子哪来的自信,第一次与人争杀难道不紧张?不害怕?”
陈平闭着眼,似乎在心中回味第一次的滋味,半晌才道:“李叔,不知道你信不信,我一点不紧张、不害怕,只有兴奋。”
“哦?”
“当时我看到那女匪首玩弄那个大铁球之时,就知道她的功夫在我之上,不过我坚信在有心算无心的情况下,她的状态并不是巅峰,而我是巅峰,一进一退,我并不惧,至于另外三个功夫不如我的,我直接无视了,门就那么大,他们总不可能一拥而上。呵呵。”
“后来你也看到了,生死一战的时候人能爆发出多大的力量,那女子自知不速杀你就是必死之局,所以有拼命之心,你差点就完蛋了。”
陈平眼中精光一闪,一脸狠劲:“那时我心中的想法,第一要缠住她,第二要打到她,而我的身法掌法都不如她快,只能利用房间环境去抱住她,就算我挨她一记鹰爪,也要还她一下铁掌,看他妈谁撑的住。”
李固笑着叹了口气,道:“这就是我说你是天生武学奇才的原因了,那种情况下,还能考虑到利用外界因素,以己之长攻敌之短,看来国术界又会出一个大高手了。”
“我也有同感,哈哈,咳咳……”陈平无耻地道。
“先别忙着自恋,你受了内伤,我先去抓药。那两个医生懂个毛线,若真当成普通淤青处理,要不了三两个月你就呜呼哀哉了。”
看着李固一阵风般冲了出去,陈平心中一暖,这才是亲人啊。
在市委市府领导的亲切关怀下,在消炎药、抗生素和师门祖传治内伤方子的双重调理下,陈平也足足养了半个月才复原,这还多亏他筋骨强壮,恢复力强,若是普通人起码得卧床休息三个月。
期间,小辣椒三人也来看了他几次。每次看到小辣椒含情脉脉、楚楚可怜的样子,陈平就觉得头痛,这女人咋回事,咋越甩越甩不掉呢?以前还好点,还知道点矜持,现在明目张胆、正大光明对老子暗送秋波,难道不知道中学生不允许早恋吗?
这日,李固把陈平叫到练功房道:“这半个月你伤也养的差不多了,上去试试吧。”
陈平搓搓手,脚上一弹人已上了梅花桩,快速游走一圈,将所有沙袋高高打飞,只觉气血舒畅,身躯灵敏,头脑清明,浑身劲力凝练,隐约要绞成一股绳,知道经过一场血战,功夫又精进了一层,怪不得说实战是最好的老师。
李固点点头,看来明天得给这小子增加难度了。
练完梅花桩,陈平照例练习铁砂掌,双掌翻飞连珠炮般打击在沙袋上,虽是同样的动作,但在李固看来,却增加了一丝杀伐果决的意志,果然见过血、拼过命才算真正的武者,否则功夫再高都是温室的花朵。
陈平练完功,看着自己比常人粗厚一圈、满是老茧的手掌,深深地感觉到它们在刻苦锻炼下越变越强,猛地握成铁拳,心中升起澎湃的斗志,父亲,我必不负你所望!
次日凌晨,陈平早早起床,随李固走进练功房,刚一进去就是一愣。
所有梅花桩全部不见,每根木桩的位置上竖立着两块并在一起的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