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远坂宅。
难得的,林恩早早的就醒了过来,凌晨时候那场战斗给他带来的消耗都仿佛消失了一样。
望着磨砂的窗户之中投射出来的阳光照亮的微尘,他沉默不语。
良久,他才仿佛反应过来一样。
“啊...”
“天亮了啊...”
身体有些迟钝,但是不阻碍活动,温吞吞的下了床,林恩扯了一下那一身根本脱不下了的衣服,试图在脑海里呼唤一下毒液。
理所当然的,没有任何反应,无论是脑海里死水一样,没有任何波动的精神湖泊,还是身上没有生命气息的紧身衣,都昭示着毒液依旧在沉睡之中。
于是,林恩干脆就不尝试了,就穿上一双拖鞋,他从房门旁的衣架上扯过一件斗篷,披在身上就这样直接出去了。
远坂宅出奇的安静。
这座古老的宅邸里面,现在就远坂凛和林恩两个人生活着。据林恩知道的,远坂凛的父亲,林恩很推崇的魔法使远坂时臣此时正和夫人环游世界中,而她的妹妹远坂樱则是在东京的艺人事务所里面做偶像。在远坂凛去时计塔求学的过程中,这座大宅竟有大半年是空置状态中。
即使是现在,也是只有两个人而已,后者还是受了伤,必须睡懒觉的那种。
渡步到客厅里,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的林恩,突然发现自己没有什么事情做了。一次性的收获了两张职介卡,所以暂时不用那么着急去继续安排战术,更何况剩下的两只还不知道哪边的是什么呢。
来到厨房里,打开冰箱,从里面取出了几个和果子——那是之前林恩让芭露歌做的,突发奇想的吩咐自家女仆回家以后做几样自己突然想吃的食物,而且还是在对方战斗之中——自己,是不是对芭露歌有些过分了呢?
想了一下,林恩发现自己平时还真的没有多少注意芭露歌呢。
就像一个影子一样,芭露歌的身体永远躲在主人(林恩)背后,林恩如果想不起来,有的时候甚至发现不了自家女仆。而一旦有事情了,下意识的,林恩却总是想起自家女仆。
就好像把她当成了工具一样。
“呵呵。”林恩突然笑出来声:“真是的...自己也犯了魔术师的通病吗?”
把别人当成工具...明明自己也被别人当成工具来驱使啊。
咬着一个冷掉而且没有加热的鲷鱼烧的林恩,陷入了沉寂之中。
过了一会,楼上远坂凛的房间里突然传出了船号的声响,巨大的噪音以远坂凛卧室为基点,迅速在宅邸里面扩散着。
“吵死啦!!!”
远坂凛中气十足的声音传出来,然后就听见她把什么东西摔到地上,可是那船号没有停止,依旧在“呜呜~!”的回荡着。
“就不能让伤者好好休息一天吗!!”听起来远坂凛恢复的不错。
“咔嚓。”
“我记得那个是dpm—233【绝对能叫人起床的闹钟】吧,连接着船号的小闹钟,送给远坂凛的圣诞礼物来着。”不过听起来,那个闹钟似乎遭受到了猛烈的一击,以至于连破碎的声音都清晰无比的传到楼下了。
让我们为那个闹钟默哀三秒吧。
圣诞节么...林恩回忆起来了,上一次的圣诞节啊。
那个时候还是在伦敦那边,时计塔里面。每一年时计塔对于圣诞节都相当的重视,即使有着异端审问的黑历史,也不妨很多人是教会的泛信徒。那是林恩刚认识远坂凛不久吧,因为一系列事情熟识起来,加上偶尔的关注,两个人成了朋友。所以,在圣诞节前夕,他挑选了这样一个礼物送给她——不光是远坂凛,所有可以称得上是朋友都收到了一份,就是毒液那一天,特别配置的营养液也添加了丰富的口味和色彩。
可是...林恩现在才想起来。
圣诞节的礼物没有芭露歌的呢。
不只是去年,还有前年,大前年...应该说是,自从认识芭露歌开始,就没有给她送过一件礼物呢,那个魔像军团,让芭露歌代为掌控的武装算得上是最接近礼物的一样了。
掏出和芭露歌连接的媒介,林恩闭上了眼睛,用精神连接感受了一下,现在灵体化的芭露歌正安安静静的呆在他的卧室里,想必是等到自己恢复到可以现世吧。
黄金色的钥匙折射着耀眼的光,看着那光滑的钥匙,林恩突然看见了自己的眼睛。
红色的,迷茫的眼睛。
“我想,为芭露歌做一点什么...”
然后,林恩看见,钥匙边缘折射出来的目光,变得坚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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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点二度呢。”
清晨,卫宫宅。
塞拉从伊莉雅身上取出电子体温计,上面显示的数字让她不仅眉头皱起了。
“虽然看上去好像不是感冒的样子,可是还是有点发烧啊。”
塞拉把手伸到伊莉雅的脖颈出,用皮肤感受了一下体温,而还穿着睡衣的伊莉雅则是一动不动的僵硬在那里,似乎塞拉的动作让她有些发痒。
“的确...好像是有些发烧呢。”伊莉雅嘟囔到。
站起身来,塞拉的脸上写满了担忧。
“不过保险起见,今天就不要去学校了吧,好好在家里休息吧。”再度担忧的看了一下体温计,塞拉开口:“学校那边,我会去请假的。”
“啊啊,塞拉你是不是有些过度保护了啊...”伊莉雅不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