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这回事儿,说到底不过是选择而已,不管是有奈何还是无奈何,你总要从里面选一个!
七夜从来没有想过去抱怨什么,他只是选了他认为重要的东西而已。
衙役说,邻村闹妖祸,其实他也曾有所耳闻。
只是很奇怪,妖若害人,便会用尽最决绝的手段。这么些年,七夜所见闹妖祸之处,无一不是生灵涂炭,小则一个村,大则祸及一个镇!断断不会有只害一人之说!
听说遇害之人死的很奇怪,也很诡异,全身布满白霜。
七夜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样的妖,会以这种手段害人!
知县大人还不是七夜这样的平头小老百姓能见的!
七夜痛快的喝了一顿酒,两日后的一早,那衙役就登上了门,手里还用油纸裹了只熟鹅。
七夜进了屋,用布把小狐狸包的只剩一个三角形小脑袋,绑在腰间,便撕着熟鹅出了门!
那衙役虽有些奇怪为何要背上一只狐狸!
转念却想,如此做派,莫不是真的是什么能人异士?
死人的地方就在村子最南的庄稼地旁边!
距离死者自家院子不足半里!
只因妖祸两个字,村子里人竟走了大半!
七夜问那衙役:“你怎知就是妖祸?而不是人祸?”
衙役拍拍手堆笑说:“要往细处说,谁也不曾知道这人是怎么死的!可若是人祸,不管是刀砍斧凿,还是闷棍毒药,它总得留下点痕迹不是?”
“妖害人,嗜血食肉吸元气,一样要留下痕迹的!嗜血食肉自不必说,人若元气丧失,则面色灰败,死相枯槁,尸首不过一日必会腐烂。死的那人可曾有其一?”
衙役摇摇头:“不曾……一样不曾有,除了身子僵硬满身白霜,面孔扭曲其余倒真看不出来什么……”
七夜点点头,不再言语。
那衙役大量了七夜浑身上下有些迟疑的说:“少郎君,你……你就拿只狐狸去除妖……”
衙役的话,蓦然让七夜身子骨僵住!
浑身冷汗如雨一般!
是的,多年来的习惯,让他下意识的忽略了些东西!
他以前修为在身,所以即便是再大的妖孽邪祟,他也不惧!
可现在不是!
衙役的话提醒了他,他拿什么去除妖?
七夜手足冰凉,只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若真的有大凶之妖,如今的自己能护小妩的周全吗?
衙役神色明灭不定,喊了几声,才让七夜回过了神。
衙役眯着眼说:“现在反悔可晚了!”
七夜看了看怀里神色愈来愈憔悴的小妩,沉声道:“今日我便住在此处!有妖则除,生死你自不需多问,若无妖……”
衙役会意,神色重新舒展,怪笑说:“若无妖,什么都好说,不是我自夸,我们这些公人,在乡里,怕天!怕地!怕鬼!怕妖!可独独不怕的便是这人,只要不是妖祸,这差事,自有我们去办!”
七夜没接衙役的话,勒紧了腰间的布条,自顾自向村南走去。
那衙役猛的喊住了七夜,神色阴狠的道:“你莫给我们耍花样,只给你一晚的时间,明日今时,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若让我们知道你逃跑,嘿,这十里八村,你若能逃出我的掌心,算我对不住身上这身皮!”
七夜却连停都不曾停!
村子不大,所以走到村南花不了太长时间。
麦苗刚过脚,黄绿交杂。
七夜却皱眉,只因为此地,缭绕着一股似有乍无,却又挥之不去的香味。
七夜的心忽然提了起来!
那衙役说的不错,的确是妖祸!而且这妖,就在这村中!
夜晚很快来临。
砍了一处农家院子里的老桃树,七夜削成了一把不足三尺长的木剑。
剑柄握在手中的时候,七夜忽然有些恍惚!
抚摸着桃木剑粗糙的剑身,七夜有些落寞的呢喃自语:“对不起……”
七夜努力的在脑海里搜索了一遍,可以往信手拈来的那些咒与术,明明万分熟悉,却始终想不起一个字来!
那些东西到底还是随着修为一同被抹去了!
腹中饥饿,七夜找遍了房间,只找出几个长满了白点的馒头出来。
出了门,在麦田边生了火,七夜用树枝把剥了皮的馒头串起来,在火上烤着,一遍一遍的磨着那把粗糙的剑,直到与星吟剑八分相似,七夜才满意的露出了一丝笑意!
七夜笑着说:“站了这么久,不累吗?夜间冷,坐过来吧!”
话音落下,身后却真的走出一个人来。
那人将背后的木头匣子垫在地上,坐上去,神色很认真的看着七夜说:“你是来除妖的吗?”
七夜头也不抬,将那焦香的馒头掰了两半递过去。
魏威接过,笑的似乎不太习惯:“谢谢,我刚下山的时候,也喜欢这样吃!”
七夜嗯了一声。
魏威有些急切:“你真的是来除妖的吗?”
七夜拨弄了两下柴火,举着手里的木剑自嘲一般说:“你看这把剑,能除妖吗?”
魏威眸子有些黯淡:“人是我杀的……我知道你很厉害……”
七夜有些诧异:“唔……为了那只蝶妖?”
魏威眼圈突然有些红:“小蝶它不是妖……它从来不曾害人……是那个人……”
七夜的忽然僵住,盯着魏威的脸看了良久,忽然说:“杀了就杀了吧,一个人而已!”
魏威蓦的愣住:“你……”
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