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往前走两步,就有人突然走过来,冲着土狗和冷七压着嗓子说:“二位的市牌拿给我看一下!”
这不用说,就是方才拿的那个牌子了。
土狗把自己的糙木牌牌递了过去,只换来了那人一声轻哼:“自个往前面找去,那一排大窝棚就是你今晚的住处!”
土狗是一百个不情愿的。
等到冷七把自己的那块牌牌递上去的时候,那人接在手里,似乎有些不相信,反复看了冷七几眼,弯下身恭恭敬敬的道:“小兄弟,您跟我来!”
冷七却没动,冲着那人说:“老兄,冒昧问一句,这牌子上面的丁末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待遇身份之分!”
“待遇身份?照你所说,我今晚的住处在什么地方?”冷七不明白,自己的待遇怎么就和土狗不一样了?
“您的住处自然早就安排好了,跟我来便是!”
冷七笑了,指着土狗面带讥讽的冲那人说道:“我们两兄弟是一块来的!他住窝棚我却住的比他好上许多,这不合理吧?即便是鬼市,也无非是一个比较特殊的交易场所而已,就算要分身份,那也是要根据来人手中的交易筹码来分,而不是这区区一块块牌牌所能定论的吧?再者说了,买与卖,本来就是你情我愿,何来的待遇身份之分?您说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那人顿了顿,轻笑了一声带着疑问开口道:“您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啊?”
冷七来气了。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是,鬼市的规矩那也是人定的!您有所不知,这鬼市一年只开一次,一次只开半月!您说的交易鬼市早在今年三月就已经过去了!这规矩以前是没有的,是最近上面的大人物才定下的,而且这次的鬼市,交易只是其次。这次鬼市开的有些匆忙,您就多担待!”
那人的话说的云里雾里,让人摸不清头绪。
“我说你这人怎么净说些没头没脑的话!既然这次开鬼市交易只是其次,那为什么有这么多人来?他们不为交易又是为的什么?还一年开一次,我看你口中那大人物也没什么斤两,好端端的一个鬼市被他搞得乌烟瘴气,规矩说改就改,没操守!”
冷七的话音落了半响,那人竟没有接话,直到冷七不耐烦了又接着问道:“你就告诉我,我这兄弟能不能跟我住一块?”
“自然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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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七和土狗两个人跟着那人被带去了一处院子,是真正的独门独院。
那人临走的时候冲冷七说:“今夜雨大,换洗的衣物和雨具都在屋内,如果二位想交易,前面走三里路,自然会看见!告退!”
“劳烦问一句,这鬼市既然开过了,那就不会无缘无故的再开二次,规矩可不是好破的!能否告知这次鬼市因何而开!”
冷七喊住了要退走的那人,有些事不问个明白是不行的。
那人迟疑了许久道:“得罪了!不能说,也不敢说!”
说完之后,那人仿佛再也不愿意在此刻逗留,转身就消失在了雨夜中。
院子里的设施好的让冷七有些意外,热水,崭新的被褥,以及叠好的衣物,都规规整整的摆在床上。
浑身的衣物湿透了,的确该换换了,不过等冷七和土狗换了衣服的时候,冷七心底却蓦然沉了下去。
这衣物,土狗穿上有些小了,可自己穿上,竟异常的合身。
土狗要洗澡,趁着土狗洗澡的功夫,冷七不动声色的拿起挂在墙上的雨具,穿在身上,也没跟土狗说一声就出了院门。
三里路并不算长,以冷七的脚力,根本用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能走到。
冷七终于明白,为什么说走三里路就能看见鬼市:一个接一个的豆腐块一样的房子,里面的顶多点了一只蜡烛,光线昏暗,门口用厚重的毯子吊着,算是当做门了,不断的有人掀开毯子进去,又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夜下着雨的缘故,冷七并没有见到张季襄口中所说的摆摊的。
穿梭在各个豆腐块一样的房子中的人,只要出了房子,似乎就变成了哑巴,不言不语。
等到冷七走到一个画了信鸽模样的一个房子前时,忽然驻足。
这间房子里几乎没什么人进去,冷七拨开厚重的布帘,走进去,屋内暗的厉害。
“既然进来了,怎么又不说话了!”
突兀响起的阴阳怪气的声音让冷七皱起了眉头。
“我怕我说了,你就不敢说了!”冷七冷笑了一声。
可刚说完,屋内就响起了异常难听的笑声,夹着咳嗽。
“哈哈哈……口气倒是不小,那你说说,你要问些什么?活成了这幅德行,还没有我不敢说的!你先问,我再开价!只有你掏不出的价,没有我讲不出的话!”
“我问,这鬼市一年既然只开一次,这次鬼市为何破了规矩?”
“呸!我当是要问什么,如此问题也来我这儿,砸我招牌……咦~不对!嘿,小子,你是冷七?”
冷七面色一变,厉声道:“你怎么知道我?你是谁?”
“别管我是谁,今晚来鬼市的,能问出这个问题的,除了你再无第二人!嘿嘿,有意思……有意思……”
这次换冷七沉默了。
而屋子里面的人接下来的话让冷七更加吃惊。
“这次开的鬼市,说起来一半的原因是因为你!所以,这个问题,便当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