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时,杜芷萱特意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倘若,你能赶在我之前出嫁,那么,你就能收到我与秦王两份礼呢!”
“说得好像我嫁人,就为了收礼似的!”小公主恨不能翻一个白眼,表明对杜芷萱这番俗套的金钱物质论的鄙夷和不屑。
“那,待我嫁给秦王后,我俩就合送一份礼给你。”杜芷萱微抬下巴,做出一幅“守财奴”的姿态,“能少送一份礼,多好!”
“合着你成婚,就是为了收礼。”小公主嘴角抽搐了下,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坦然直言“金钱物质”的姑娘,竟是自己此生唯一认可的好友。
难不成,其实,她的心里也颇为在乎金钱和物质?不然,又岂会与杜芷萱成为“臭味相投”的知己呢?!
这般一想,小公主也莫名地有些心虚了。
“不错!”并不知道短短时间里,小公主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就遭受到了颇为严重摧残的杜芷萱,一脸赞同地说道,“人生在世,有谁能离得了这些所谓的‘身外之物’呢?在我看来,那些口口声声彰显自己不为外物动容清高品性的人,不过是一些沽名钓誉之辈!”
“倘若,这些人与那些‘靠天吃饭’的庄稼人互换生活,他们是否还能一如既往地坚定自己那‘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信念?人哪,处在什么样的阶段,就得说什么样的话。”
“你这话……颇有些道理。”小公主微微颌首,看向杜芷萱的目光里满是探究和疑惑,甚至,还伸手摸了摸杜芷萱的额头,“只是,你也没发烧啊?怎会突然生出这般沉重地感叹了?!”
“别打扰我,我可是在感悟人生呢!”杜芷萱拍开小公主的手,微抬下巴,一脸独处高峰,曲高和寡的模样。
“就你?”小公主只觉得自己手痒痒的,也顾不上追究其它的,更将自己最初拦阻住杜芷萱的缘由抛到了脑后,只盘算着如何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战胜”杜芷萱,以偿往日里的心愿。
可惜,很快,小公主就体会到了“希望是美好的,现实却是万分残酷的”这句话的深刻含意。
就如眼下,小公主就欲哭无泪地看着杜芷萱,一脸的“天哪,来个谁都好,趁早收了这妖孽”的已放弃再继续挣扎努力一把的模样。
杜芷萱捧着茶杯,轻抿了口,美滋滋地欣赏了好大一会儿小公主的“变脸”后,才出声问道:“琳琅,你可是听说了什么?”
小公主眨巴了下眼睛,很快就反应过来,接着,一个“鲤鱼打挺”,就从软塌里蹦到了杜芷萱面前,拽住杜芷萱的衣袖,一脸急切地说道:“天啦!我竟然忘记这样重要事情了!你现在,立刻,马上就去祖母那儿,将你的能言善辩功力发挥到极致,以求得祖母一道懿旨。”
这样惊惶无措的小公主,杜芷萱还是第一次见到。
虽然,早在杜芷萱踏入宫门的那一刻,就从那些闻风而来的鬼鬼们嘴里得知钱诗雅特意遣人散布的流言蜚语已传到深宫内院,即将引发一拨又一拨的试探,算计和陷害人潮,并早早就做好了应对的准备,但,能得到小公主这般坦然相护的情谊,依然令她下意识地伸手,反拽住小公主的胳膊,阻止住小公主那急欲将自己往院外拖拽的力道。
“琳琅,你冷静下来!”
“萱儿,你让我如何冷静下来?你不知道,这段时间里,宫内人心涌动,无数年轻貌美的宫女都生出异心,就连那些原本静坐一旁看戏的宫妃,也都频繁地传召娘家人……”剩下的话,湮没在杜芷萱那了然的目光里。尤其,杜芷萱脸上那抹一直未能消褪的冷静淡然,犹如雨后阳光一般,照亮了小公主那晦涩潮湿的心房。
“你……已经知道了?”
小公主一脸的涩然,问得那叫一个小心翼翼,生怕杜芷萱会因此事而牵怒于她,忍不住为自己辩驳道:“我早就想遣人传讯与你,奈何……”皇后并不赞同她的举动!更不愿意为个不确定是否能完好无损地嫁入秦王府,享得亲王妃荣耀的杜芷萱,而公然与满宫的人做对!
“嗯。”杜芷萱点点头,轻拍小公主的手背,安抚道,“我明白你的苦衷。”无论在哪个朝代,皇后都是凝聚了后宫诸多算计和陷害的一个“靶子”。除非,有那么一位皇帝独宠皇后,并放弃每位皇帝都能享用的汇聚天下美人儿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
而,这样痴情,却又颇有担当力,手腕心机更是不俗的皇帝,还真是世间少有。哪怕大梁建国近千年,却也不过两位。
毕竟,只娶一位皇后,就需要拥有一人面对朝庭重巨角逐的令人敬畏的强悍力量。
“母后虽坐镇后宫,却需要时刻谨言慎行,不敢有任何明显的偏颇举动……”
“二哥虽早早就被赐封为太子,更在前几年就奉皇命出宫开府,却依然不敢像其它几位皇兄那般,或明目张胆,或暗渡陈仓地结交朝臣……”
严格说来,这并不是小公主第一次与杜芷萱坦陈心扉,然而,对比往日里小公主那“交浅言深”的举动,今日这番太过明显,稍有不慎就会给小公主带来数不尽麻烦的言论,却从某方面表明小公主待杜芷萱的不同。
“我都明白的。”杜芷萱取出绣帕,轻轻拭去小公主脸上的泪水,“无论是手掌凤印的皇后,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其实,归根究底,都不那么容易的。”
“说到底,大家同为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