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石山回到家里,能够看到的已经只是爷爷火化后的骨灰盒了。爷爷的灵堂就摆在明间,石山一步跨进去,跪倒在地,边磕头,边失声痛哭起来。
来的路上,石山就料到了是这样的结果。老家的风俗,只要是夜里,或者上午故去的人,当天就要火化,要是坟墓都准备好了的,当天就会下葬。尤其是夏天,更是如此。因爷爷身体一直很好,连小病都不会生,家里都料不到爷爷会突然故去,所以并没有提前准备坟墓,所以石山还能够看到爷爷的骨灰盒。
最后还是娘把石山拉起来,哽咽着问道:
“表叔找到你了?”
“嗯。”
“不是没车了吗,你怎么回来的?还以为最快你明天上午才能回来呢。”
“我租车回来的。”
“那不是要很多钱?”
“娘放心,车钱我已经付了。”
因为家里还有不少相邻在,娘也没追着问石山是哪里来的钱。
“还没吃饭吧?”
“娘,我不饿。爷爷是什么时候走的?爷爷的身体一直很好,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上午十点多钟。”
原来,今天早饭后,村里组织了十几个人到果园干活,到十点来钟的时候,爷爷给那些人烧好了开水,坐在屋子前的树荫下乘凉。不想,突然觉得身子有些懒懒的,便对几个喝水的人说道:
“我进去躺一会,吃饭的时候你们叫我一声。”
爷爷是十点多一点回屋子里躺下的,到十点半,干活的人都回到屋子前休息时,其中一人忘记带烟了,便想着进屋找石山爷爷要点烟叶。只是来到炕边叫了石山爷爷几声后,见石山爷爷没有反应,便伸手推了一把。还是没反应,那人不由有些好奇,嘴里还嘀咕着:
“这么大年纪了,睡觉还这么沉。”
再推,石山爷爷还是没醒,这才有些怀疑,伸手一试,才发现石山爷爷早已没了呼吸。便边喊,边朝外跑。
“你们来看看,三哥走了。”
外面的十几个人没有一个相信的,都以为他在开玩笑。
“老三,不带这样开玩笑的。”
“我没开玩笑,不信你们进去看看。”
众人将信将疑走进屋子,见石山爷爷脸色如常,静静地躺在炕上。其中一个人,还捅了一下刚才那人,嘴里说道:
“这不睡的好好的,你瞎说什么?”
“你试试三哥可还有呼吸。”
伸手一试,果然没了呼吸,这才慌忙派人到石山家送信。
听完娘的讲述,石山很是不解地问道:
“怎么会这样?爷爷从来都不生病的。”
这时屋子里,石山一位同族的大爷爷说道:
“三哥能这样走,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常人谁不是在炕上被折磨个三年五载的。就是少的,也有个一年半年,那就算是幸运了。哪里能够像三哥这样?”
语气中透满了羡慕。
“是啊,这方圆几十里内,还真没见过像三叔这样走的,不是前世修来的,还能怎么解释?”
另外一位和石山父亲同辈的,石山的叫大爷的人附和道。
就在众人说话的空当,顺爷爷来了。一眼看见石山,不由有些惊奇地问道:
“石山,下午我来的时候,你还没回来。你娘还找人给你捎信,就算是收到信,今天也应该没车了,你是怎么回来的?”
“顺爷爷,我是租车回来的。”
顺爷爷看了石山一眼,没有再问什么。而是对石山同族的大爷爷说道:
“想不到三哥说走就走了,我来陪他一晚。”
村里的风俗,如果当天没有下葬,是要有人守灵的。一般是同族的长辈,或者和逝者关系较近的晚辈。也有逝者平时为下的朋友等前来守灵,如顺爷爷就是。顺爷爷来了不大会功夫之后,耿爷爷,翟二叔,平时和石山爷爷走的近的人都陆续来了。
石山自从回到家里,就一直睁着阴阳眼,希望能看到爷爷的魂魄,只是石山找来找去,一丝踪迹都没发现。心中不由纳闷起来,按理说爷爷的魂魄不会这么快就转世投胎的。
石山从屋子里又来到院子里看了一圈,还是没发现爷爷的魂魄。心里真的想不明白了?不会是还留在果园里吧?想到这里,石山又摇摇头,要真是在果园里,恐怕林宜欣会回来告诉自己的。
没有找到爷爷的魂魄,石山再次回到屋里,陪着众人给爷爷守灵,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坐在椅子上迷糊了一会。刚刚闭上眼睛,石山就看到爷爷出现在自己眼前。看情景还是果园里的样子,石山高兴地叫了一声:
“爷爷,我回来了。”
梦中的石山,早已忘记爷爷已经故去的事情。
“放暑假了吧?”
“是啊,爷爷。”
“这才考试考得怎么样?”
“级部第十名。”
石山不无得意地回了一句。
“不错,要保持住,争取考个好大学。自从我爷爷中举人之后,这个家里再没出息过人,现在只能看你的了。”
“爷爷放心好了。”
“石山,你是不是又遇到什么人了?”
石山爷爷仔细围着石山看了看,问道。
“是啊,爷爷,我拜三清观的清德道长为师了。”
“你说谁?清德道长?”
石山听出来爷爷话音里的惊讶,便把拜师的经过,以及跟清德道长都学了些什么法术讲了一遍,最后还对爷爷说:
“爷爷,师傅说他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