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双妍并不急,只是淡淡的垂眸扫过许冠扣着她手腕的五指,然后把视线挪回到他脸上。
“怎么了?”她很平静,然后过了几秒才皱了皱眉,听着房间里的动静,神色不可抑制的变凉。
许冠在她看过来时已经恭敬的松了手,但身体挡住她,“您不能进。”
她竟然要比自己想象中的平静,转头看了看里屋,那种暧昧的声音越来越清晰,甚至*交缠的声音都听得见。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啊?”她看着许冠的紧张,笑了笑,“既然来了,怎么也看看看的,不然怎么叫好戏?何况,一路上我给了你机会,你都没拦着我。”
现在才紧张,是不是太晚了?
转身定着脚步往里走,听声音她就知道要看到什么,胸口有些闷,像极了昨晚睡觉睡不踏实的沉坠感。
卧房的门开着。
走进去之前,许冠依旧试图拦住她,她终于拧了眉,带了平时极少会有的凌厉,“让开。”
大概是听到了房间门口的声音,床上的两人忽然停了下来,齐齐的往门口看。
男人看到尉双妍和许冠的时候,眼神忽然慌乱,动作也有些无措,急急忙忙的要拿衣服。
或者准确的说,他是看到许冠才那个表情。
相反,唐尹芝很淡定,甚至淡淡的笑着,双手环了男人的腰:“急什么?你堂堂沐煌总裁,什么时候跟个鼠辈似的,我都做到这一步了,你还指望你这婚能继续下去?”
床上的男人咬牙皱着眉,“松开手!”
尉双妍拨开许冠,走过去,忘记了男女不穿衣服的恶心,直直的盯着男人的脸。
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她还能不认识这张脸么?
紧紧捏着手里的包,她盯着他,“你不是告诉我在路上吗?不是说跟她没关系了?”
床上的男人看了她,又看旁边的许冠,咽了咽喉结,“我……”
唐尹芝又要缠上去,笑着,“你也看到了,我们很契合!他在床上跟你没这么有劲儿吧?”
男人有些恼怒和慌乱,抬手几乎把唐尹芝整个掀下去:“你给我松开!”末了,他才拧眉盯着唐尹芝,“你让我来跟你演戏?”
唐尹芝笑,“不然你什么时候能认清你心里有我的事实?”
两个人在那边说话的间隙,尉双妍眉骨剧烈跳动,却在男人抬手拒绝唐尹芝是皱了一下眉。
床上的男人,手臂没有那道长长的疤。
缓缓的,她把视线看向许冠。
那是一种很怪异,甚至有些诡异的目光,看着许冠,来来回回,又看了床上急着下来的男人,呼吸忽然变得急促起来。
“许冠。”她忽然低低的喊了他,胸口紧绷,呼吸越急,“你去备车,立刻!”
许冠不明所以,“太太?”
尉双妍脑子里闪过很多东西,惊异的快,可她越来越清晰的感觉到某种森冷。
“昨晚的事你就当见了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和唐尹芝亲密好了,替身,分身,随便。”这是沐钧年亲口跟她说过的话。
而来的时候,他说在路上。
沐钧年冷傲,寡言,行走商场这么多年,从未出现过慌张失措的样子,又怎么会因为捉奸而几乎从床上滚着爬下来?
让许冠抓紧时间去备车的那种危险意识,几乎是出于本能。
“急什么呀?”唐尹芝从床上下来,慢条斯理的穿着睡衣,顺便狠狠用膝盖撞了男人的下边。
男人顿时疼得冷汗直冒,弯腰跪在床边动弹不得。
尉双妍微微后退,唐尹芝就一步步走过来,“你说,我要是制造一起三匹绯闻,会不会很好玩?”
她冷然笑了一下,“苏太太的口味真重。”
听到‘苏太太’三个字,唐尹芝讽刺的笑,“不用白费力气刺激我,你觉得我还会在意自己在碎甲的名节?”
唐尹芝环顾了四周,很认真的思考着,说:“我在想,三匹绯闻之后,是用煤气还是布条让你不堪受辱‘自杀’?”
尉双妍拧了眉,“你当这是旧石器社会么?”
人命说弄就弄?
唐尹芝笑,“你不知道吧,我这种人,没什么好在意的了,所以不会怕死,只想看到我恨的人去死。如果我被连带上,那也是可以的,我不亏。”
尉双妍已经退到了客厅,转头看了一眼出门的方向,拧了眉。
刚出去的许冠退回来了,被几个人逼着重新回到房间里的。
那一秒,尉双妍是紧张的,她不知道许冠身手怎么样,只知道寡不敌众。
也冷静的看了唐尹芝,“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说得很清楚啊。”唐尹芝淡淡的笑,又笑得很张狂,“你放心,房间里那位今天是动不了了。”
事前她就下了药,更别提那一下子有多疼。
唐尹芝说:“在你断气之前,给你个明白吧,我是喜欢沐钧年,但还没到要置你于死地的地步。”
她凑近了她,在她耳边低低的道:“可是薛北也那么爱你,两个负了我的男人凭什么对这么上心?你要是走了,他们肯定很难受,我会很爽。”
尉双妍不知道薛北去了哪,但她知道薛北至少是活着的。
“既然你知道薛北喜欢我,你对我下手,就不怕他绑了你儿子?”尉双妍直直的看着唐尹芝,“他是军人,够狠够手段,经历这么多,必定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唐尹芝的脸色变了变,大概是没想到这一点。
也就是这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