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寒声看了看宋沫送过来的小礼物,只是英眉微蹙,没有说话。
三个伸缩式的手绳,但宋沫一定用了心,亲自编起来的花样,更镶嵌了细碎的钻石,一看就是专门找师傅切割和串粘上去的。
绳索缩了适合很小的孩子佩戴,展开也足够一个成年人的手腕周长。
她很喜欢,想必孩子们呢以后也会喜欢,但她也一直蹙着眉。
晚餐后,她还在琢磨那三个钻石手绳。
“这什么钻?”她一边想着,微微侧身往沐寒声肩上靠,将手绳递过去给他看。
但沐寒声挑了挑眉,“切太小,相似的钻石很多。”
也许宋沫就是为了不让她看出来,看不出什么钻,也就看不出价值几何。
直到两个月后,庄岩一个电话打到她手机上。
“嫂子,宋沫的房子是您卖出去的?”庄岩低低的声音,已经不是两个月前的虚弱。
彼时,她和秋落偷偷出了家门,正在一个不大却装潢精致的小店吃肠粉。
听到庄岩问话,她愣了一下,“宋沫的房子?”
她当初给宋沫赠送的公寓,房本上写的户主就是宋沫,“我没有权利出售的。”
而她猛然就想到了宋沫给三个孩子寄来的手绳,那些细碎却价值不菲的钻石。
宋沫把房子卖了,买了钻。
“她人呢?”她对着电话,柔眉轻拧。
庄岩却闭了闭眼,长久养病下,五官没有以往的不羁和潇洒,声音里是无奈,“我也想知道她在哪。”
谁也没有宋沫的消息。
“她把工作辞了,跟我说要和朋友出去住,但她根本没有朋友!”庄岩越说语气越凉,甚至带了微微的愤怒。
他和宋沫的师徒关系之好,谁都看在眼里,到头来她消失得无声无息,别人就算了,竟然连他都半句不告知。
傅夜七忽然从桌边起身。
宋沫那样的身体状况,默默的把一切都打理妥当了,她想干什么?
她会寻死。
这样的念头闪过,她根本坐不住。
齐秋落看着她慌慌忙忙,翻到以为是庄岩怎么了,也跟着皱了一下眉,“庄岩身体不是好了吗?”
肠粉也没吃几口,匆忙付账离开,她才来得及解释一句:“不是庄岩,是宋沫。”
宋沫?
齐秋落不解,只听夜七匆促一句“上了车再说
。”也匆匆跟了上去。
二月的天,路面上还有些积雪没化,所以齐秋落开车并不快。
“她还会去哪?”齐秋落转头。
傅夜七捏着手机,摇了摇头,给沐寒声打过去。
那边的人没有立即接,她知道他最近下午都会在公司,这个时间段有可能在开会。
沐寒声的确在开会,低眉见了来点,没有任何犹豫,转手接通。
所有人看着他从座位起身,放下钢笔的手别进西裤口袋,转身走出会议室。
“怎么了?”沐寒声的嗓音依旧淳浓,知道是她,声音里还带了细微温柔的笑意,“回家了?”
他知道他去找齐秋落了。
“没……”这会儿她也顾不上沐寒声能不能听出她在哪,直奔主题,“宋沫跟你联系过么?”
沐寒声站在会议室拐角的走廊,手边是窗户。
英眉微动,“不时过段时间会给你发短讯?”
要说宋沫最近两个月跟谁联系最勤快,也就她了。
“我打过那个号码,是个男孩接的,可他说不认识宋沫,还有……宋沫把我送的房子卖了,庄岩也找不到,我担心,……她会想不开。”最后一句有些微弱。
沐寒声终于沉了神色,宋沫虽然懂事了,但她的性子摆在那儿,如果想定了一件事,会做好一切收尾。
“我一会儿给你打过去。”沐寒声低低的一句,挂断。
而他料得没错,他给宋沫安排的医生,她没见几次,甚至三请四求不允许医生告诉他关于她的近况。
这个时候,沐寒声也没空责备医生的隐瞒。
他还能去拿?
傅夜七和沐寒声再次通话时,她问了一句:“宋琦的墓地迁回荣京,葬在哪?”
沐寒声愣了一下。
齐秋落听她问这一句,也不免担心的转过头去,毕竟‘宋琦’这两个字对夜七来说,多少会不舒服。
但这会儿,傅夜七没空想这些。
在她得了地址,即将挂电话时,沐寒声似乎才察觉不对劲,嗓音沉了沉,带了几分严肃,“你在外边?”
她也愣了一下,抿了抿唇,“那个……我和秋落出来逛了逛。”
话音刚落,沐寒声沉沉的嗓音传来,“现在就往回走,其他事交给我,不准你到处乱跑。”
温和的语调不变,却带了几分冷硬。
八个多月的身孕,哪能在外边这样?万一出点什么差错……沐寒声不敢想
。
她抿了抿唇,“我离那儿不远……”
“那也不行!……把电话给齐秋落。”沐寒声低沉嗓音,带着命令的意味。
齐秋落停了车,把电话接过来,心虚的笑了笑,“喂?”
“现在就带她回去,开车慢点。”沐寒声也不打招呼,直接开口嘱咐。
齐秋落虚虚的抿了抿唇,这个时候,当然不可能说她们偷吃肠粉了,然后笑,“好,我会把夜七安全送回家。”
挂了电话,齐秋落看出了她还是想自己去墓地看看宋沫会不会在。
但她一脸严正,“我呢,必须把你送回家,你也听到了,我给沐寒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