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系上安全带,齐秋落皱了一下眉,“最后一次,什么意思?”
蓝修已经从床上下来,索性到了阳台上,嘴边叼着烟,“我身份特殊,能在荣京呆这么久可不是偶然,现在事情办完了,自然该走了。”
在齐秋落意识里,蓝修就是专门来给夜七带孩子的,原来不是?
也对,他堂堂一军之首,哪来逍遥这么大半年?不过,作为军人,齐秋落看来,没见他办过正事,等于悠闲之余就将事情办完了,挺好。
不像庄岩,忙起来,根本一秒钟都空不出来。
车子缓缓启动,她才终于低低的一句:“行啊,哪天?”
“择日不如撞日,那就明天了?”蓝修吐着烟圈,爽快的一句。
齐秋落‘嗯’了一句,听到了他吐烟圈的悠长气息,随口一句:“少抽烟,大晚上的抽,不怕得肺癌?……你不怕,我还怕荣京的空气被你污了!”
后一句,蓝修几乎没听,挂了电话,略有意味的品弄着前半句。
作为男人,被女人劝‘少抽烟、少喝酒’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他是粗粝的军人,说不上具体辞藻,却薄唇玩味的勾了一下。
转手,还真把烟头灭了。
电话传来一句‘晚安,开车呢!’,电话已然被齐秋落挂了,很随性。
蓝修薄唇还半张着,只得挑眉,挂断。
……
沐寒声从玫瑰园直接去的公司,自己穿戴,自己打领带,可那个温莎结,如何看,也不及她的手巧。
“寒声……”他出门之际,老太太皱着眉,欲言又止,显然,一夜没睡好。
片刻,陆婉华才开口:“这事,虽然小七隐瞒在先,但奶奶的做法,或许是唐突了,没能给她任何思想准备,你……可千万莫和她吵。”
男人默然点头,转身出了玫瑰园。
古杨在车边等着了,见自家主子出来,为防冷风,没立刻开车门。
沐寒声修长的步伐在车边却停了,垂眸扫过领带,沉声一句:“我走一段,你随着。”
古杨愣了一下,走,走一段?
还没反应过来,他人已经往前走了,古杨只得赶紧上车亦步亦趋的跟着。
玫瑰园与御阁园不同,走出去大多是静寂的大道,绿化不如御阁园,走起来,哪怕清晨也少了几分意境,这对原本便心情低郁的人,是一种折磨。
走了一段,沐寒声往御阁园打了个电话。
“太太出门了?”他低沉的嗓音。
田帧却略微的纳闷,“太太昨晚没回来过呀。”
脚步几不可闻的顿了片刻,也许是去蓝修那儿住了一晚。
挂了电话,他却定不下心了,转身将古杨车招了过来,直接去了公司。
言舒很久没见老板这么凝重的脸,进出都小心翼翼着。
“沐总,按计划,月底您得往巴黎去一趟……”言舒进了办公室,低低的一句,抬首察言观色。
沐寒声低垂峻脸,听到了,却没抬,只是手里翻着资料的手顿了,片刻后又翻了一页,也沉声一句:“待定。”
待定?这让言舒不好安排了,也没法给法商回复,可也不好多问,那就待定吧!
而沐寒声已然把资料干脆合上了,抬头,“项目交洽的时间了,北斗星那边没联络?”
言舒刚准备转身的,听了这话,顿了一下,这才一句:“法务方面还有些程序待办,但安经理这两天请假,这事,可能要稍后些。”
安玖瓷请假?
这事沐寒声不知道。
“听闻是她表姐病了,似乎挺严重,没人照顾。”言舒多说了两句。
她知道,被沐家赶出来的安玖泠是安玖瓷的表姐,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生病,竟然无人照管,安经理倒是挺念姐妹情。
而提到安玖泠,沐寒声略微拧了眉,想起了妻子的处境,她自请奶奶将她如安玖泠一般赶出去,孤苦无依,又该如何?
“出去吧。”终究,他低低的一句,也未曾多关心安玖瓷。
一整天的上班,他几次压着给她打电话问行踪的冲动,知道她忙,更知道她烦。
终于下了班,径直往御阁园走。
进门的步伐要比以往的急促,却少了几许稳健,立在门边片刻,才走进去。
鹰眸越过廊厅,在客厅巡视一眼,未见心里的人,脱了鞋,才要往楼上走。
田帧刚从厨房出来,“先生回来了?”
沐寒声总算就着机会,“太太呢?”
田帧还是那样的纳闷,这回还多了几分诧异,“太太下午回来过一趟,已经走了,晚餐没让做她的份儿……”
话音未落,沐寒声蓦地紧了眼角,伟岸身躯匆匆往楼上移。
拉开抽屉,签证、身份证一切该有的证件都没少,英眉总算舒展。
只是这样的松快并未持续太久。
天色越来越沉,多水多树的御阁园更是寒冷,寒风一吹,林家的树叶窸窣作响。
“怕是要下雨了。”田帧看了看窗外,有些担心,“太太下午回来,好似还感冒着,这也不见影儿。”
天气预报说的寒流侵袭,这便是了,荣京的秋冬本就多雨,这中到大雨恐怕也是难以幸免。
沐寒声坐在餐桌边,眉目沉郁,食欲全无,此刻更是起了眉峰。
她感冒了?
放下餐具,终究没能忍住,给她拨了电话。
关机。
眉峰再紧,男人已然出了门,电话却没断,这个时候,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