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也没想让她工作,只是他最近很累,想这样安静的拥着她,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这会儿,听她略微生气了,男人才眯起眼,嗓音富有磁性,“在听,都协商好了,你放心,我不吱声,你往下翻就好。”
半信半疑,她只能转回头继续。
但因为这个插曲,沐寒声倒也睁了眼,一条缝透着眼底的幽暗。
“这个发带,是不是用了好几年?”冷不丁的,男人低低的一句。
他一说话,呼吸洒在颈间,薄唇若有似无的擦过她耳际。
敏感,酥痒,她柔眉微动,往一侧稍微躲避。
转而才想他的问题,抬手摸了一下发带,两三年?似乎是的。
“我没回来时,就见你用它束的头发。”沐寒声依旧抵着她的肩头,低醇的嗓音,“是不是?”
他没回来时?
傅夜七记不清了,但算算时间,这是结婚第二年沐恋送的发带,一共一双,她换着用。
“你怎么知道?”她低低的,随口一句。
问完,却想起了他说经常在今梦见到她进出嘉玺。
果然,沐寒声一手漫不经心的摩挲着她的发带,质量上乘,倒不显得破旧,可他看着,莫名的心疼。
“但凡早上去嘉玺,你定是出门走得急,到了嘉玺门口才会把头发束起来。”
她忘了是不是这样,但谈事情之前,总习惯把头发束起来,是真的,也许是有那么一次碰巧让他见了。
对此,她淡淡的一笑,“还翻译不?”
沐寒声挪了挪抵着的下巴,答非所问的一句:“就因为知道你有工作前束发的习惯,所以给你定制的簪子,现在极少有人用,这才特别,与你匹配。”
她哪怕简单将头发挽上,簪子一插,极美。
傅夜七握着钢笔的手紧了一下,心底细细密密的棉麻,道不明不真切。
只得轻轻一笑,“簪子那么贵重,当藏品再好不过,那么金贵的钻,就糟蹋在我头上?”
“什么叫糟蹋?”沐寒声不乐意了,将她指间的资料和钢笔都抽走了,“不给你,放在任何别的地方,那才是糟蹋。”
没有回应他的话,她只是抿唇“不翻译了?”
沐寒声摇头,转手将她裹进怀里,“说会儿话。”
可她不说话了,想着奶奶今天说的话,她有自己受过的苦,沐寒声也有,看着自己的母亲整天寡语凄然,又看着父亲fēng_liú不归,对一个孩子,是极大的伤害,这一点,她很庆幸父母无比恩爱。
沐寒声对他的父亲,一定谈不上喜欢,不知道这和他讨厌苏曜,有没有必然关系?
她没敢问,只看似自然的接了刚刚的话头,摘了发带,道:“这还是恋儿送我的礼物,是不是太年轻了?”
不,他摇头,“你要站在沐恋身边,也跟她一般大。”
她一笑,“那这么说,我跟你站在一起,岂不是显得你年长?”
发现自己给挖了个坑,沐寒声瞬间变脸,“嫌弃谁老?”
她抿了唇,忍了点点笑意,“没有,也就比我大八岁,人家老牛啃嫩草怎么也得十多岁……”
她的话没敢继续说下去,因为某个男人一双幽暗的鹰眸虎视眈眈的盯着她,只得不乏讨巧的一笑,身子往下梭,“睡吧!”
“早了吧?”男人一本正经的反对,抬首扫了一眼奢贵的时钟。
“病人早睡的好,再说……”能跟你在家演戏就不错了,床上就免了,可她没把这话说出来,于他的好,显得有些没良心,只道:“恋儿还在隔壁呢。”
“这宅子没别的优点,隔音极好。”沐寒声英眉微动,一张深沉的脸满是认真,却点的直接。
一个二十七的女人,和一个三十五的男人,竟然如此大喇喇的讨论这个问题?真是无聊。
实在没忍住,她瞪了一眼,转身裹上被子,以静制动。
许久,才觉得他靠近了,却很安分,手臂环过,稳稳拥着,入眠。
傅夜七这一病,在玫瑰园住了不短的时间,正好避过苏曜竞选的风波,又正好分着沐寒声的心,把他大半的时间都花在了玫瑰园里,没空去查很多事。
安玖泠怀孕三个月有余了,老太太主张去了卓继那儿做个全面的胎检。
倒是老太太没说什么,而安玖泠要求卓继看看是男是女,她生过孩子,三个多余就能看出来了。
对此,老太太也点了头。
傅夜七无事,也跟着去了,沐寒声自然随着她去,等着安玖泠的检查结果,她倒也一脸温和,时而若有所思。
许久,卓继带着安玖泠的b超出来了,面带微笑。
“恭喜老夫人。”卓继恭敬的声音,“看这数据,应该是个男孩!”
陆婉华也不至于太偏心,慈爱的笑着:“好。”握了握安玖泠的手,“好好养着,有什么需要的,让钦仔去办,想要什么,也可以跟奶奶说。”
安玖泠压抑着无比的激动,总算笑得不那么令人瘆心,很是温柔,“谢谢奶奶!”
也是这时,老太太转身看了沐钦。
沐钦最近出现在众人眼里,总是多了几分说不出的压抑,大概是疲累的,大概是酗酒的,眼圈周围可见的血丝。
“寒声,以后让钦仔少些出差的活儿!”老太太发话了,看出了沐钦最近状态不佳。
沐钦听了,想说点什么。
但沐寒声率先点了头,一个字:“好。”
出了医院,是沐钦扶着安玖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