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无情,只是她的事够多了,不想什么都往身上揽。
“我理解。”安玖瓷淡笑,虽然有些勉强,也一句:“这种事,本就该凭本事来。”
沐寒声的书房窗前长身玉立,原本深邃的眉宇并无焦距,指尖挟了半支烟若有所思,只是烟雾袅袅,微微眯眼之际,不经意扫过后院半抹身影。
脚步移了几分,才看全了是她,大晚上的去后院也不怕冻着?
回身捻灭烟蒂,稳健阔步出了书房。
进了后院,却才见了她身边立着的安玖瓷,一点没有打搅别人谈话的自觉,脚步只快不慢。
“本就虚弱,还在这儿喂蚊子?”男人低低的嗓音,手臂一收,毫不避讳的将她揽进怀里。
安玖瓷见状,淡笑一下,“我就不打扰两位了。”
过了会儿,傅夜七才淡着脸,莫名的一句:“冬天的夜里没有蚊子。”想装恩爱还找不对点。
说完动了肩头,从他怀里移出来,慢慢往家里走。
沐寒声在原地立了会儿,等她身影一转,才蓦地一笑,拾步往里走,刚到楼梯口,她的身影已经上了二楼。
进了卧室,她在做皮肤保养,而他看似漫不经心的走过去,在她身侧站定。
“安玖瓷跟你说什么了?”
傅夜七拍拍脸,“没什么,女人之间随意聊聊而已。”
是么?沐寒声敛目,你是哪种会跟别人闲聊的人?
不过她不说,他也不多问,只走到衣柜取了浴袍。
傅夜七看了他,走到床边,低婉一句:“我明天有事,晚上不回这儿了。”抬首见他作势开口,她先接了一句:“我问过言舒,明天没有关于联邦项目的行程。”
沐寒声抿唇,微凝眉,“去哪?”
她掀了被子躺上床,眉眼不抬,“这好像不用跟你汇报。”
呛得男人一愣。
她虽然不提离婚,也没有冷脸,但这极度的淡然,淡到令人堵心,而他还真没那个权力。
半晌没说出话,终于转身进了浴室。
傅夜七听了听哗哗水声,却是拿了手机到阳台给蓝修打电话。
蓝修的警觉一向敏锐,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今天的短讯忽然告诉她说该搬家了,她一直没空回。
“搬完了?”听着那头的话,她才略微惊愕的一句。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蓝修悠哉的倚在沙发上,八爷就坐在他坚实的腹部。
虽然只有三个多月,但这小子结实得很,稍微一撑坐得稳稳的,这会儿正咕噜噜转着大眼盯着他打电话。
“怎么忽然就搬家?”她还是问了。
蓝修却只是呵呵一笑,“住腻了换个环境,再说特环路上事多,免得你来回经过了心烦。”
事的确不少,去年沐寒声在特环路出的车祸,今年荆粤的希冀也在那儿,包括她中了药……
略微敛眉长吸缓吐,她知道蓝修随时都替她着想,但搬家肯定没这么简单,却不多问,“过两天我回去……”
“哎哎臭小子往哪尿呢……噗奶奶快快”电话那头忽然传来蓝修惊天地泣鬼神的沉嗓,大概也只有这种时候才这么无措。
傅夜七没忍住笑了,想着儿子一泡尿浇得蓝修跳脚的模样。
只不过她立在阳台一转身,却猛地见了刚从浴室的沐寒声,就在不远处长身玉立,这会儿正几不可闻的紧着眼角。
“跟谁电话还能这么开心?”不吃味是假的,她今天可一整天没有半点好脸色,可言语放得很平稳,脚步倒也往阳台走去。
傅夜七心头猛跳两下,紧了紧手机,摸着挂了电话。
“嗡……嗡”震动又开始。
她清秀的眉尖跳了一下,垂身静立。
沐寒声已经到了阳台门口,“怎么不接?”
她抿了抿唇,有那么一秒忽然想,蓝修如此仓促的搬家,会不会和沐寒声有关?他连蓝修如今的状况都了如指掌,会不会已经察觉了什么?
略平息紧张,才看了手机,心也忽的松了。
原来是秋落。
这下她本就坦然的脸越发清然,将手机往他眼前一摆,而后坦然接通:“……有,时间地点你定,……”
沐寒声听了两句就默然转身,擦着头发的动作反反复复,力气不小。
傅夜七打完电话回来时,他就在床上,目光似有若无总往她身上扫。
她并不介意,走到床边,在他身侧躺下,很是认真的开口:“我下午的话还没说完。”
沐寒声倚在床头,峻脸微侧,一抹稳沉,下午那么多话,“哪一句?”
她略微仰脸,不乏肃然:“我也有很多事,离婚这事显然没那么容易了解,我也懒得跟你缠,但是有一点,在外,我不想别人知道我们之间目前的尴尬关系。”
“哪里尴尬?”沐寒声英棱的脸略微一沉,忽然从一个发号施令的人,成为必须接受别人条件的一放,滋味不太好。
傅夜七却学会了不跟他正面争,就是那一脸清绝,淡淡的一句:“就说你应不应?”
男人转了半个身,认真盯着她,斟酌片刻,终归只一句:“不应如何?”
她给自己掖着被角,看似漫不经心,却又说不出的胜券在握,“你知道我的脾气,最近这么多事,精力不足,不知道能不能在奶奶面前演好戏,说不定哪天烦了直接不演了。”
威胁?沐寒声一双鹰眸勾着她妖娆的睡姿。
你可以这么认为。她坦然回神,柔